何汀渔摸了摸鼻子,慢吞吞的开口:“我知道了。”
“吃饱了就去休息。”江轶津继续吃面,不再多言。
何汀渔没动,她问了个很无厘头的问题:“江轶津,你好像从来没和我说过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江轶津抬眼,理由信口拈来:“和你一样,不想恋爱。”
“哦。”何汀渔对于这个回答也没觉得奇怪:“怪不得咱俩能玩到一起去,从小到大想法都是一样的。”
江轶津:“……”
他喝了口水,说:“怎么?结婚第二天就后悔了?”
何汀渔摇头:“我哪敢啊,我可怕和你离婚到时候你天天在大马路上抓我。”
江轶津差点被她这句话噎死。
他咳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用不用我再和你签个协议?”
何汀渔摸不着头脑:“有这个必要吗?我还能背着你和别人谈恋爱?”
江轶津声音立马变得阴恻恻的:“姐姐,你要是婚内出轨,你知道什么下场吗?”
何汀渔摇头,下意识向后缩了缩。
她想起刚才江轶津一棍子打晕蝙蝠的事,也有点担心自己的小命。
“你放心。”何汀渔向他保证:“我还是挺有原则的。”
“那就好。”江轶津也吃饱了,他慢条斯理的擦着嘴:“这才是我的好姐姐。”
何汀渔被他几句姐姐喊的寒毛倒立。
她发现他只要一叫姐姐,准没好事。
她连忙站起身,满脑子都是离江轶津远点。
几乎是落荒而逃跑进了卧室。
看着她消失的身影,江轶津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很恶劣的想法。
如果每天都停电的话,她是不是都会扑进他怀里呢?
只是这个想法一出现,江轶津还是晃了下头。
算了,她一哭,他跟着心疼。
——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几乎没碰过面。
何汀渔一直是夜班,她熬到清晨五六点下班,到家时江轶津刚起床准备去上班。
两个人完美的错过了见面的时间,除了结婚的前两天,他们之后连一顿饭都没有一起吃过。
就这么过了一周,总算是到了周五。
江轶津实在控制不住,主动给她发微信【今天还上夜班?】
海绵宝宝【上。】
一个字,江轶津拧眉看了半天。
他好像真的一点也不被何汀渔需要,除了那天抓蝙蝠,两个人未免太疏远了。
荣启在一旁准备下班,看江轶津还阴着脸站在岗位上不走,他凑过去:“怎么了老大,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啊。”
江轶津问他:“要是你女朋友天天和你见不着面,你怎么办?”
荣启愣了下,随后道:“老大,我都没有女朋友,我哪里知道?”
江轶津有些烦躁的把手机收了起来。
荣启像是看穿了什么一般,他贱兮兮的凑过去怼江轶津的手臂:“不会是你和嫂子吵架了,嫂子回娘家了吧?”
“滚滚滚。”江轶津没好气:“你少在这咒我。”
荣启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给江轶津出主意:“这有什么难的,她不找你你就去找她啊,女人都是要追的。”
这话倒是让江轶津若有所思。
他这几天不是没等过何汀渔,可何汀渔忙起来连手机都没空看,家是更不可能早回了。
所以他只能把饭给她做好,每天给她留一个小纸条。
“不过老大。”荣启还在一旁喋喋不休:“也难怪嫂子不见你,就你这情商,我看简直没救。”
江轶津冷冷斜了他一眼。
“你再说话,下周去各个小学的交通安全教育课就你全权负责。”
“别别别。”荣启连连摆手,一下子窜出去老远:“老大我先走了,周末愉快!祝你和嫂子早日和好。”
江轶津:“……”
不过荣启的话也并无道理,想着明天是周六,江轶津打算熬夜等何汀渔回来。
通常情况下,何汀渔夜班都是五点下,夏季亮天早,此时东方早就鱼肚泛白。
一晚上跟了三趟车,回来又接诊了不少患者,何汀渔身心俱疲。
走出医院时,她伸了个懒腰。
“啊!终于周六了!”
何汀渔眯着眼感慨了一句,在她准备下台阶时,她一下子就撞进了不远处江轶津的眼里。
“江轶津?”何汀渔揉了下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你怎么来了?”
江轶津走上前,说:“在等你。”
何汀渔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你今晚也加班了吗?”
“嗯。”江轶津也没多解释:“刚好在对面路上出任务,顺道来接你回家。”
“哦。”何汀渔应声,她太累了,也没多想:“开车了吗?”
“没开。”江轶津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眉头皱了下:“我开你车,你歇会吧。”
“好啊。”何汀渔也没和他客气,摸出车钥匙递给他:“那就辛苦江警官了。”
上车后,何汀渔强撑着眼皮看前方。
车载的声音和路上的鸣笛声混合在一起像催眠曲似的。
“困就睡吧。”江轶津看她止不住的打哈欠:“别挺着了。”
“好。”何汀渔实在坚持不住了,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合上了眼:“到家记得叫我。”
怕何汀渔着凉,江轶津将空调调成了自然风,就连开车的速度都跟着平缓了不少。
等到家时,江轶津探身去帮她解安全带。
何汀渔歪着头,对于他的靠近,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轶津看的出神,一时间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她的长发凌乱的贴在脸颊边,呼吸均匀,睡的很沉。
只是多日的黑白颠倒让她的脸色不算太好,熟睡时眉间也似乎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疲倦。
江轶津终究还是没舍得叫醒她。
他尽量放轻了动作,躬身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抱在了怀里。
一路抱何汀渔回了卧室,把她放到床上时,她像是有感应似的,很自觉就滚进了被窝里抱住了床边的小熊玩偶。
嗯,看来这些娃娃没买错,她很喜欢。
一边想着,江轶津俯身脱了她的鞋。
他轻轻摸了摸何汀渔的脸,又一点点触碰到了她的眉眼,鼻梁,还有那一张一合看上去软乎乎的唇。
就在他发怔的时候,何汀渔竟然动了下嘴。
就这一秒钟,她的唇吻到了他的指尖。
随后他听见她嘟囔了句:“好想吃棉花糖……”
江轶津浑身触电一般,大脑几乎短路了。
女孩并没有醒,已经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只是梦话。
江轶津站起身,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不敢再多看,匆匆拉上窗帘便走出了房间。
站在门外背靠着墙壁,熬了一晚上的江轶津,此时此刻竟然没有一丝睡意。
她应该做了一个很甜的梦吧,梦里有棉花糖,是否也会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