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在緊要關頭,病人可謂是一步鬼門關,一步陽關道,假如稍出差池,將再無生機!
關鍵時刻掉鏈子,葉歡狠狠瞪了常百草一眼,他快步上前,雙手交叉手指如曇花綻放,眨眼間,倏然出手如風,手指分別在四根銀針尾部,輕輕一彈。
幾百平米的大廳內鴉雀無聲,眾人耳畔只聽到嗡,嗡,嗡,幾聲蜂鳴般的聲響。
別人還則罷了,蘇家保鏢頭目,一個身高馬大外表粗獷的漢子,眼睛陡然眯了起來,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葉歡。
隨著蜂鳴聲,蘇老頭身體彷彿觸電一般哆嗦起來,緊接著他張開嘴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啊~
“老爺子!”
“爺爺,您醒了!”
“爸,爸,感覺如何?”
“水,來點水!”
有人看向葉歡。葉歡點頭示意可以。
這才有人敢送來一杯溫水,輕輕給老頭子喂下。
片刻蘇老頭緩緩睜開眼睛,驚詫的看著眾人,又發現自己竟然光著脊樑,雖說都是在家裡,可這太不像話了,誰見過七八十的老頭子當眾裸奔啊,還是當著自己兒女子孫的面,這人丟大了。
老大媳婦於俊梅最有眼神,立刻抓了一件衣服,小跑幾步要老爺子披上,“爸,您先穿上,彆著涼了!”
旁邊蘇宇忙扯住了她,“傻娘們,那是壽衣!”
……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怎麼連裝裹都給我預備好了,嗯?”老頭子不怒自威,王霸之氣縱橫激盪。
老二蘇達怕老大家人信口雌黃,趕忙上前,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尤其是著重點出來,這裡面有貓膩,只是隻字未提葉歡之事。
老頭子環顧四周,目光停在了常百草身上,“多謝常國手施救,不但治好了頑疾,還救了老頭子一命,無以為報啊,我蘇家欠您個大人情!”
常百草趕忙推辭,“這次救人的不是我,而是這位葉神醫!”
蘇老頭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斜看著葉歡:“哦,這,怎麼可能?”
常百草見蘇老頭竟然對葉歡輕視,頓時心生怒意,大袖子一甩,氣呼呼的說道:“蘇先生,我敬你是蘇家家主,咱們平輩論交,可你絕不能對我師傅不敬!”
聽聞此言,蘇老頭一哆嗦,差點又死過去。常百草是什麼人?金針回春,醫道聖手,名滿華國,享譽全球,更兼之桃李滿天下,何人不識君?
這樣的人物,竟然稱呼眼前這個野小子為師,讓人無法相信。
不單單是蘇老頭不信,就連剛才大廳內,所有見過葉歡出手救人的眾人,也僅僅是覺得葉歡醫道高超而已,根本想不到,德高望重的常百草常神醫,是他徒弟。
蘇婉兒驚得小手捂住了嘴巴,他,竟然是,常神醫的師傅,這,這怎麼可能,這個傢伙上次在醫院怎麼不說,假如早透露這個消息,當時何必那麼為難!
他故意隱瞞實情,難道是想用真心打動我?蘇婉兒想到此處俏臉刷一下紅了。
太匪夷所思了,蘇老頭依舊滿是疑惑,“這,可您二位年齡相差太懸殊了吧!”
常百草哈哈一笑,“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學無長幼,達者為先嘛!”
常百草說完,衝著葉歡深深一揖,十分鄭重的行了弟子禮:“多謝師尊,傳我內力,授我醫術,此後但有驅使,弟子服其勞!”
譁!眾人一片驚呼!這相當於正式拜師了!
讓大家跌眼鏡的是,葉歡竟然坦然受之,只是微微欠身,受了他半禮。
葉歡並非狂妄自大,讓古稀之年的老人參拜,而是他必須對得起身上的醫術!
有道是法不輕傳,道不賤賣,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必須要受到尊敬,所以說受禮的不是葉歡,而是葉歡身上的醫術!
這下算是二人的師徒關係板上釘釘了!這場景太過震撼,驚得眾人矯舌不下!
蘇老頭看著葉歡,緩緩點頭,心道婉兒要是真嫁了這人,也不算辱沒門楣了,甚至可以算的上庭院增輝呢,“葉神醫,請坐,請上座,婉兒啊你怎麼不過來陪一下男朋友呀,真不懂事!”
平時落落大方的蘇婉兒,此刻竟然扭捏起來,站在原地沒動。
蘇老頭知道孫女靦腆,哈哈一笑,說道:“葉神醫,你跟婉兒定的是娃娃親,今天老夫就做主,讓你們正式定親如何?”
人群中蘇星辰忽然大叫道:“這不可能!”
“星辰,你過來!”蘇老頭沉聲說道。
蘇星辰知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早晚要秋後算賬,他立刻把剛才那套負荊請罪的戲碼演了出來。
上前就是一通痛哭,大罵自己眼高手低,差點誤殺了老祖宗,一邊哭訴,一邊掄圓了抽自己耳光。
蘇老頭平時最心疼這個孫子,而且蘇星辰也是蘇家第三代唯一男丁,長子長孫頂樑柱。
加之人都有喜聞好事,惡聽噩耗的習慣,蘇老頭上了年紀,難免把事情往好處想,心裡積壓的怒氣頓時消了一半,又看到寶貝孫子把自個打成了豬頭,心裡一疼,氣全消了。
“星辰,乖孫子,別快住手,住手,你們都眼瞎還是腿瘸了,還不趕緊攔下他!”
原本躲在暗處的蘇宇,終於鬆了口氣,心中大喜,立馬跑過來,拉起兒子,讓他坐在了老爺子身旁。
蘇老頭這才,不痛不癢的訓斥了老大家父子二人幾句,這事就算徹底揭過去了!
而定親的事,讓老大父子兩個一攪和,蘇老頭似乎也忘了再提。
蘇婉兒俏臉氣的蒼白如紙,再也沒心思留下參加宴會,拉著母親不告而別。
“丫頭,咱們就這樣走了,今年的例份錢就沒著落了!”
蘇家是商業世家,從始祖那一代起,就立下規矩,只有家主能繼承財產,剩下的各家分支,每年只有例份作為生活費。
自從蘇婉兒的父親,蘇護去世後,生活越來越困難,加上蘇婉兒上大學考研規培,等等花銷,娘倆的財產可謂是捉襟見肘了,假如領不到例份,這日子真不好過。
蘇婉兒冷笑道:“媽,咱們離了蘇家難道就不能活了?我剛才已經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