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拿出一份文件,抱歉的递给吕清柔。
“吕医生,这是院长刚刚签的文件,你已经是正式的医生了,明天就能拿到新的工作证!”
刘晓又准备鞠躬,吕清柔赶紧托住了她。
看着那份转正文件,她激动的泪花闪动!
“谢谢,谢谢你主任!”
吕清柔嘴唇颤抖不已,泪水滑落在雪白的脸上。
她心里在呐喊着:爷爷,你在天上看到了吗?我终于是正式医生了,我终于有资格去查看十年前的档案了。
爷爷,请再等一等,我一定会找到证据,为你翻案,我一定会让你沉冤得雪!
两个女人一笑泯恩仇。
刘晓不好意思的说道:“为了还原那个视频,致远忙碌了一会,腿又有点不舒服,能不能麻烦张先生,到我家去帮他看看?”
说来也奇怪,刘晓自己就是外科医生,但丈夫的腿,她却一点办法没有。
下午的时候也去医院拍了片子检查,片子上没有出现新的病变,但林致远就是喊痛。
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张余身上了。
吕清柔有些忐忑的看向张余,刚才她误会了他,说了狠话,还要赶他走,不知道张余会不会生气,不愿意帮忙。
张余直接站起来:“没问题,我现在就去看看。”
刘晓大喜,赶紧在前面带路。
吕清柔交待一声爸妈,也追了上去,小声的说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谢谢你还愿意帮我!”
张余嘴角翘了翘,沉声道:“不用谢,我是你的合约丈夫,帮你就是帮我自己,现在还要赶我走吗?”
吕清柔的脸腾得一下子全红透了,幸亏夜色不明,要不然她都要无地自容了。
到了刘晓家,张余检查了下林致远的腿部,重新帮他按摩了一番,约定了明天的时间,就和吕清柔回家。
两人沉默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吕清柔终于鼓足了勇气,声若蚊音的说道:“你,你今晚就搬到房间来睡吧。”
说完她便害羞的先跑了。
夜色中,张余看着那俏丽的背影,轻轻笑了起来。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相信他,爱上他,完完全全的接纳他。
……
何美云让老伴把饭菜热起来,等女儿和女婿回来一起吃。
她慎重把那份转正文件收了起来。
其间何美云接了个电话,立即激动的说道:“真的,你在广场舞队伍里,看见厂长家保姆啦?行,我马上过来,一定要帮我拖住她。”
半小时后,何美云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的回家了。
一边拿钥匙开门她还一边骂骂咧咧。
吕建安正在看电视,也被她一并骂了进去:“老娘我在外面,为你的事情跑断腿,你倒舒服了,还在家里看电视?
电费不要钱吗?你马上就要失业了,一分钱都赚不到,还要花钱,怎么就不知道节省一点?”
吕建安老实的说道:“不会吧,傍晚女婿回来的时候说都搞定了,我的工作不会丢,还说厂长已经知道不是我的错,要给我加薪道歉呢。”
“我呸,那窝囊废满嘴跑火车的话你也信?他一个窝在家里吃闲饭的外地人,他有什么本事能见到厂长?
还加薪道歉,也就骗骗你这样的榆木脑袋。我刚才问的可是厂长家的保姆,她说的话能有假吗?”
其实厂长家的保姆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比如说何美云抠门,不懂礼数。吕建安老实过头,不懂讨好人。
凡是在食品厂上班的工人,上到经理,下到员工,谁逢年过节的时候,不去厂长家送礼呀?
有些礼品太差,厂家老婆瞧不上,就会让保姆拿回家吃。
只有吕建安,上了一年多的班了,别说烟酒,就算是粒瓜子也没瞧见。
更过份的是,吕建安看着车库车位,一点都不懂看人眼色。
有时候厂长亲戚的亲戚朋友来,让他挪个位置出来,他也不肯,还说按照什么规章制度之类狗屁的话。
厂长老婆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保姆还说保卫科长袁飞的岳父看上了这份清闲的工作,又到厂长家送了礼,厂长正愁找不到借口赶吕建安走人呢。
正好水晶青提被偷,厂长借题发挥。吕建安有错在先,也只能忍气吞声的离开。
总之一句话,吕建安的工作,那是丢定了。
如果想保住工作也成,只要心意比别人诚,送的礼比别人多,那肯定没问题了。
何美云还旁敲侧击问厂长家保姆,保卫科长送了多少?
保姆用手指比划了个数字,何美云看后,眼前直接发黑,差点气晕过去。
她们家半年的收入,都不够去厂长家送次礼。
越想何美云就越气,拿手在吕建安的背上使劲打着。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怎么不去死呢,年轻的时候活着是拖累我,现在年纪大了,活着是拖累我和女儿。
你想吃水晶青提,家里不是有一筐嘛,为什么要动人家的东西?好了,这下给人家抓到把柄了。食品厂是青龙镇最好的厂子,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挤。
老娘当初可是用光了所有人情才把你弄进去的,你倒好,才干一年,就顶着小偷的名声被人家开除了,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
吕建安都不敢躲,只敢小声抗议:“我没偷,我真没偷。”
“做错了事情,不老实认错,你还回嘴,你是想气死我吗?”何美云手上拍打的更重了。
吕清柔先回到家,看见这一幕,赶紧上前把老娘拉开。
“妈,好好的,又发什么疯?”
“你自己问问他,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吧,我都没脸说了,你不在乎我,你也要考虑下女儿吧,你让女儿在医院里怎么做人哪?”
吕建安委屈极了,又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正好看见张余走进来,像找到主心骨似的,赶紧说道:“女婿,你快告诉你妈,你傍晚跟我说的话,关于我工作的事情。你妈非不信,还说我们骗她。”
张余点点头:“妈,爸没骗你,事情我都解决了。厂长不会开除爸的,有可能还会给加薪呢。”
“放屁!你打量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想忽悠我呢。张余啊张余,本来通过刘主任家的事,我以为你已经学好了,没想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烂泥扶不上墙。
柔柔,你刚才不是要跟他离婚吗,我同意了,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
离,马上就离!
你跟了这种人,干啥啥不行,满嘴跑火车,没有一点真本事,只会吃软饭的窝囊废,迟早把你拖累的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