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低著頭,一字不發。
她站起身,揚了揚手中的玉佩:“既然你的人來了,我先告辭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楚瓊宸忽的笑了,他很期待下次和這女人見面。
千醉大步離開,直到身影消失在荒草裡,楚瓊宸才收回目光。
“回去吧。”楚瓊宸若有所思,那些人,也是時候料理一下了。
“是。”
……
千醉離開了,便照著原主的記憶回了莊子上。
還未進門,便聽見吵嚷的聲音。
“你們主子不知檢點,一夜未歸,我倒要去千家問問千老夫人和大老爺的意思!”
“孫姑姑,我們姑娘不是那樣的人,求您了!”
才害了原主,又迫不及待的給她安上了不知檢點的名聲,千醉冷笑,這群人可真是好得很!
她未等,直接踏進了門:“真熱鬧啊。”
“你…怎麼是你?!”
孫姑姑滿臉的不可置信,手指顫顫巍巍指著來人的方向,額頭微微身出冷汗,整個人如履薄冰。
“我不該回來嗎?”千醉的笑意有些滲人,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還是應該被你和黃姑姑一起推下山崖,被狼吃了?”
“你深夜未歸,可還知道臉面怎麼寫!”孫姑姑是又驚又怕,強撐著抓著這點把柄不放,衝著莊子上的家丁呵斥道,“你們把她給我捆了!”
這人從那麼高的山崖上掉下去,四周還有狼,竟然能沒事!
真是個蠢貨,對付這起子人都不用動腦子。千醉冷眼看著她:“你以為我到這裡來,就任你拿捏了?千家竟然輪得到你來做主打殺正房嫡女?”
“還是千家沒有家主,竟然輪到一個小小的婆子來吆三喝四。”千醉隨即掃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那些家丁:“我千醉再不濟,也是千家正正經經的嫡出大小姐,是你們的主子,你們為索姨娘賣命,可別忘了自己的賣身契在誰手裡。”
輕飄飄的幾句話,卻叫那些人心中的風向都改了,千醉心中冷笑。
若是她連這點收服人心的本事都沒有,怎麼可能坐上特醫秘隊一把手的位置。
她的目光冰冷又帶著銳氣,看的那群人心頭髮麻,個個都不敢動彈了。
“把孫姑姑和黃姑姑拿下,杖責五十,我就當你們沒有參與這件事情。”千醉說罷,那些家丁便有人帶頭上去捉住了孫姑姑。
“你們誰敢?我可是……”孫姑姑掙扎著不讓家丁靠近,以往她可是府裡的紅人,這些下賤僕人哪個見了她不得禮讓三分?
可她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只聽見一聲關節錯位的響聲,隨之又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千醉渾身帶著煞氣宛如地獄修羅,冷冷道:“吵死了。”說完輕輕地擦拭著自己的手,彷彿是剛才觸碰到了什麼骯髒的物件一樣。
不過是輕而易舉的兩下,就足以卸了她一條胳膊。以往在隊裡的時候她經常這樣對待那些不聽話的病人。
但原身也太廢了點,力道不夠,要不然能把這個婆娘弄成終身殘廢。
孫姑姑渾身疼得抽搐躺在地上,只顧著慘叫說不出話來。而一旁的黃姑姑已經看傻了。
二人就被家丁拖著拉了下去。
……
“姑娘……”一個婦人跟著走進來,擔憂的看著她,眼眶蓄滿淚水,“姑娘可算是回來了。”
根據記憶,這是原主孃的陪嫁丫姑姑徐嬤嬤,待她很忠心。
“我沒事。”千醉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傷口,還沒有結痂,“拿藥箱過來。”
徐嬤嬤應了,拿袖子抹抹眼淚,慌忙的去了。
傷口不太嚴重,千醉把所有的傷口都上了藥,這才問道:“三月有餘了,千家還沒人來信嗎?”
徐嬤嬤看著她,總覺得她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卻也不敢怠慢,忙說:“今兒大夫人來了信,說是老夫人慈悲,想著姑娘改過了,總歸嫡女在外頭不成樣子,要接姑娘回去呢。”
原主很好看,杏臉桃腮,一雙桃花眼很是勾人,身段纖纖,是被好好養著的。
這樣的容貌,又是千家嫡女,就算被千樂陷害犯了大錯,也不過被打到莊子上住了三個月,他們千家怎麼會放棄這麼好的一顆棋子呢?
“姑娘?”徐嬤嬤試探著叫了一聲,她服侍姑娘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她如今日這麼奇怪又沉穩。
“嗯?”千醉回過神來。
“姑娘此番回去,可算是苦盡甘來,如今及笄快到,與太子的婚約也不遠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千醉一時也沒想好怎麼應對。
翌日一早,千府就有人派了馬車來接她。
下了馬車,看見的便是千府禁閉的大門,外頭隻立著一個小廝。
“老夫人在盈水園等著大小姐呢。”
那小廝臉上雖掛著笑,千醉心中冷然,一言不發的進了門,憑著記憶向盈水園的方向走去。
“祖母,樂兒再給您講個曲兒。”
裡頭傳來女子嬉笑的聲音,千醉只覺得身子猛地一顫,斂了神色,看來原主的這具身子對那些人幾乎已經到了懼怕的地步。
她拿眼掃了一圈,未見原身的生母,索姨娘察覺到千醉的目光,溫和的笑了。
“姐姐在佛堂誦經呢,聽說你回來了也是急著想見見,這會兒怕是已經來了。”
千醉點點頭:“醉兒見過祖母。”
她恭敬的行禮,堂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嗯,起來吧。”老夫人的動作頓了一下,轉動手上的串子,對她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的。
“姐姐在莊子上待得可好?我聽說那裡無人管教,姐姐都可以夜不歸宿呢?”開口的是千蜜,一副囂張跋扈的樣。
“三妹莫要大聲嚷嚷,大姐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這樣對她的清譽不好。”千樂連忙出來打圓場,話中卻是把千醉的罪名定了。
就連老夫人也沉了臉色,低斥一聲:“你們兩個不要胡鬧!”
又把頭轉向千醉,嚴厲道:“你自己說,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