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潋滟听了,不禁连连叹息,也许是气极了,她不怒反笑,轻轻说道:“是么,果真是如王爷所说么?看来,王爷倒是很会揣摩我的心理啊!”她说完了这话,不禁又是放声大笑,口中说道:“可惜啊可惜,王爷您才是猜错了!我许潋滟虽然贫穷,虽然孤身一人,但是我才不稀罕王府的什么荣华富贵呢!从前我就对王爷讲过的,只要王爷乐意做个人情,大可以给我一封休书!从此我和王爷之间,再无瓜葛!”
韩修德听了,上前将她的下巴抬起,一字一句说道:“许潋滟,你可真是狡猾啊!你明明知道你的丑行被揭露了出来,却还妄想着能靠一封休书,逃出王府去!呵呵,你的伎俩,可是瞒不过我的!”他继续说道:“许潋滟,你就收了这条心吧!从我王府中进去的女人,除非死了,我是不会去写什么休书的!你给我听好了!趁早死了这份心!”说着,又对着一旁沉默不语的管家李子卿说道:“子卿,你听好了,马上就将这个女人给关到了王府中的柴房中去,我要好好地审问这个贱人,直到她亲自招认了为止!”
李子卿听了,心中不禁一紧,因为韩修德口中所说的柴房,根本就不是普通意义上家中所用的柴房,其实这个柴房,说白了,就是一个刑室。这个柴房中可是放满了皮鞭绳子之类的东西。他的一颗心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可是韩修德的话也不能不听,毕竟自己还没有报仇,自是不能给他先看出什么破绽来。他只得走到许潋滟的跟前,口中说道:“对不住了,六夫人!”
话音刚落,只见韩修德身后的几名健壮的家丁,就架着许潋滟往柴房走去!小桃见了,已然是悲痛欲绝的了,她已然是跪在了地上,对着韩修德说道:“王爷,求求您,主子是被冤枉的!”韩修德听了,命人将小桃也架开,他冷冷地对着视死如归的许潋滟说道:“许潋滟,你不要和我说,你是冤枉的!幸亏老天有眼,木兰并没有将所有的馅饼都吃下了肚子去,所以才有这个现成的物证!”李子卿在一旁,听了韩修德话,眉头却是拧得更深了。
顷刻之间,许潋滟已经被府中的家丁,架着去了府中最偏僻的地方柴房了!柴房里没有窗子,门也是破败不堪!柴房里,除了堆了一堆一堆的柴火,中间就是一个大柱子,柱子后面,放着冷水烙铁绳索和其他什么东西!这自是用来拷问犯人的!许潋滟被家丁们捆绑在了柱子上!韩修德和李子卿尾随而入。
韩修德命家丁们退下,对着绑在了柱子上的许潋滟说道:“许潋滟,你还是给本王爷从实招来!倒是免得了皮肉之苦!若是一味狡辩,我这皮鞭可是不长眼睛的!”说着,手中已是拿了一个粗大的皮鞭。李子卿见了,不由犹豫了起来,他对着韩修德道:“王爷,万万不可啊,六夫人先前已经挨过一顿鞭子了,如此再这样,我真的担心六夫人的身子受不住啊!”李子卿自是提醒,可是韩修德已经红了眼,他大声呵斥李子卿说道:“李子卿,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管家,你这是向着谁,难道还向着这个毒妇?”说着,他已经将鞭子狠狠抽打在了许潋滟身边,边打他边说道:“许潋滟,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许潋滟忍着钻心的疼痛,此时的她的身上,已经被厚重的皮鞭深深地抽下了一个殷红的血印!看上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她要紧牙关,抬头说道:“不,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韩修德见了,勃然大怒说道:“贱人,敢做不敢当!我今天就是要你亲口招认!你究竟承认不承认?”说着,又是对着许潋滟狠狠甩了几下鞭子。
许潋滟浑身疼痛,她的下唇此时已经被咬出了血,她还是要摇头说道:“不,不是我!韩修德,你即便就是杀了我,我也是不会承认的!”李子卿见了,已是大步上前,他止住了韩修德的鞭子说道:“王爷,请三思!切勿莽撞行事!或许,六夫人她真的是冤枉的,也未必可知!”韩修德冷冷说道:“李子卿,你走开,这是本王爷的家事,不要你管!”说着,他又夺过鞭子,对着许潋滟的身上又是狠狠抽打了几下。
此时的许潋滟,已经疼得死去活来,她拼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说道:“不是我,不是我……”说完就昏过去了!李子卿见许潋滟已经昏过去了,不禁失声叫道:“王爷,六夫人她昏过去了……”韩修德见了,不以为然说道:“无妨!你将地行的冷水,泼到了她的身上!她自会醒来!”李子卿心中无比担心着许潋滟,听了韩修德话,却是迟迟不肯行动!
韩修德可是火了,他大声斥责李子卿说道:“李子卿,你是怎么回事?这么婆婆妈妈的干什么?本王爷叫你做的事,你为何不做?”李子卿无奈,弯下腰,提了那桶冷水,泼在了许潋滟的身上!韩修德命令李子卿出去。此韩修德见许潋滟被冷水激过,又缓缓地苏醒了过来,他走上前,拂开她额头前的湿漉漉的头发,一字一句说道:“说,许潋滟,你告诉本王爷,清心的毒,以及木兰的死,都是你做的?”许潋滟听了,却是莫名地笑道:“其实,韩修德,我也想告诉我,这些事都是我做得,可是我没做就是没做!随便你怎么想!”说着,便将头扭过一边。
韩修德听了,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是嘴硬!你就在这里,待到了明日,我再过来审讯!我倒要看看,你的嘴究竟是有多硬!”许潋滟听了,哀哀地说道:“韩修德啊韩修德,亏你堂堂的王爷,也自诩带过兵打过仗的!我真要下毒去害死木兰姐姐,我还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法子么?我要是想害死她,我自会其他狠得多的法子!”韩修德听了,冷冷道:“我相信本王不会看错!”说着,就大步走出柴房去了。
此刻的许潋滟,浑身湿透,双脚双手都被捆缚在大柱子后,身子是一动也不能动,身上的伤口在撕裂着她,令她疼痛无比!柴房里的光线十分昏暗,许潋滟心中想着,莫不是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么?就在这时,只见柴门外似乎有什么响动,许潋滟开始时候还以为是老鼠,心中不禁害怕起来,哪里知道,柴房里的门开了,进来的却是一个人。
许潋滟看不清来人,只能借着门外透进来的月光,依稀看得出是个女人,仿佛这个女人还穿了一件月白的衫子。许潋滟幽幽说道:“进来的是何人?”田清心走到许潋滟的面前,默默说道:“是啊!我是清心!”许潋滟听了,心内不由一阵诧异,这个时候,该是夜半时分了,田清心到了这里来干什么?只见田清心说道:“妹妹,听说你被绑在这里,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透过皎洁的月光,田清心发现许潋滟的身上横的竖的都是伤痕,伤口上流着血,发出恶臭的气味,田清心不禁掩鼻说道:“看来妹妹是受苦了!”
她今天一起来,就听说了蔷薇轩中发生的事情,说是许潋滟将孟木兰给毒死了!她的心中当然也很诧异!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不是许潋滟所为。似乎是另有其人!不过她可是什么都没说,毕竟这藏在幕后的人,可是替她除去了一个女人!这府中的女人,现在还剩下了许潋滟和春情以及孟木兰的妹妹秋菊了!呵呵,还有一个长年寄居在寺庙的五夫人!这些,她自会一个一个地宰杀!不过,现在看来,韩修德若是能替她除了许潋滟的话,自是最好不过了!
是以到了夜里,她便过来看看,只听说许潋滟的伤势很重,但是究竟是多重,她也不知道,现在她立在许潋滟的面前,看着她身上汩汩流血的伤口,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此看来,韩修德对她下手也是真狠!似乎是一点也不留任何情面啊!这么说来,许潋滟在他的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就是尔尔,到时她自己多虑了!
现在的她,见了许潋滟这样狼狈,心中自是很同情她来了,她幽幽说道:“妹妹,你这又是何苦,既然做了,不如就早些承认了,还免受了这许多的皮肉之苦呢!”许潋滟听了,淡淡说道:“清心姑娘,我既然问心无愧,为何又要承认?你被人下毒的事情,也不是我做的!”她坦白心迹。田清心听了,不禁说道:“潋滟妹妹,我很同情你,其实我也不相信是你!但是王爷要这样认为,我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许潋滟听了,淡淡说道:“你既然不信,那么自是最好!我相信举头三尺有神灵,这真凶总是会出现的!”田清心听了,心口不禁一颤,她缓了一缓,说道:“是啊,我也相信!但愿我能见到真凶找到的那一天!”许潋滟对着她说道:“清心姑娘,这柴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回去罢!”田清心见了,不禁说道:“好,我这就回去了,我就是不放心你,是以来看看你!要不要……我去向王爷求求情,免了你的死罪!毕竟木兰姐姐也是死了,这死人也是不能够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