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和黑曜得了賞賜,自是歡喜的。
恰好到了午飯時候,琉璃更是順理成章的又在政哥這裡蹭了一頓飯。
畢竟嘛!
宮裡飯食都有規制,她就算作為後宮二夫人之一,伙食也是比不上政哥這裡的。
她想另吃好的,就得自己花錢去內務府採買材料,再讓小廚房做。
她每個月雖然有十金,三十銀的工資,可那些錢,這打點,那打賞,也不經花。
能省錢又有好吃的,還有美男在側,這麼好的事,哪能放過?
嬴政見琉璃已經看著一桌子飯食流口水,也不忍心餓著她,待嘗菜太監一一試過後,便率先拿起筷子。
琉璃見狀,舔了舔嘴唇,也趕緊拿起筷子,給嬴政夾了一條兔腿後,自己也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個開啃。
自從上次,她愛吃的白灼雞被下了毒,差點被毒死之後,她便對雞肉有了些陰影,不再吃雞肉。
好在這大秦,野生的兔子比養的雞還多。
她就算頓頓吃都吃不完。
再者,在古代這種乾淨的環境下生長起來的野兔,肉鮮美,也不存在什麼傳染病啥的,她吃的安心得很。
嬴政其實不愛吃兔子肉,看著琉璃夾到自己碗裡的兔腿,正想著要不就夾回去。
可抬眸看到琉璃正用手拿著兔腿,一口一口啃的那叫一個香!
這舉動豪放,本是不合禮儀的。
可看著她吃的香,他還真的看餓了,便也拿起碗裡的兔腿吃。
一嘗之下,平時不甚喜歡的兔腿,竟也覺得,有些滋味。
這次被琉璃帶著,嬴政感覺自己又吃撐了。
如此坐著批奏章,略有不適,他便起身打算出去走走。
琉璃現在孕晚期,隨便吃一點就撐的慌。
見嬴政站起來,自己也馬上跟著起來。
此時,被元寶領下去餵食的黑曜也回來了。
見主人也吃完飯,便乖乖的跑到嬴政身前,伏低身體嗚嗚叫!
嬴政知道它這樣,就是想出去溜達!
正好他也有此意,便回頭道:“琉璃,陪寡人走走!”
琉璃正打算出去消消食,她還在想著,要不要約政哥一起?
爭取多在政哥身邊呆會兒!
沒想到政哥倒是先說了,那琉璃可就太願意了!
她站起來笑著躬身,“臣妾遵旨!”
嬴政對著她伸出手。
琉璃見著這隻修長的手,感覺就像在發光,她暗自在帕子上擦了擦手,這才激動的拉住。
兩人相攜往外走,黑曜咧著嘴,昂首挺胸的跟在嬴政身側。
帝王出行,誰都不可以走到前頭。
黑曜也是懂這個規矩的,再激動,也不會越過主人的身位。
這一幕,活脫脫一幅帝后同遊圖!
應是極為美麗和諧,可落到某些人眼裡,卻格外刺眼得緊!
鄭月帶著扶蘇,原本準備過來給嬴政請安,順便提一下,重新給扶蘇請少傅的事。
畢竟蕭逸被罰回家已七八日,這幾日她雖有在輔導扶蘇習字唸書,可更多的知識,她畢竟是不如專供學問的少傅。
哪成想,這才來到宣政殿門口,就看到陛下居然牽著胡琉璃走了出來。
胡琉璃笑得那麼得意,走在陛下身旁,宛若王后。
二人那模樣,真是和諧的緊。
她看到這一幕,真真是要氣死。
她可是為陛下生了大皇子,這才升為夫人,若說王后寶座,怎麼著也該她得。
胡琉璃這狐媚子,孩子都沒生下來,就憑著那張臉,與她平起平坐都是得了天大福分。
如今,居然還敢魅惑陛下,這是準備直接做王后不成?
“母親……手疼……”
扶蘇跟著母親過來,看到父皇他正準備過去請安,沒想到忽然就感覺,母親牽著他的手,一下子變得極其用力,疼的他都要哭了。
聽到兒子委屈的聲音,鄭月這才回過神來。
一看扶蘇的手腕上,已然有了一圈紅痕。
她心裡霎時自責不已,該死,她怎麼忘了還牽著兒子。
都怪胡琉璃那女人!
見兒子眼裡泛著淚光,鄭月心疼壞了,“蘇兒,對不起,孃親……走神了!”
扶蘇抿著唇搖了搖頭,她知道,孃親其實不喜歡胡夫人,剛才胡夫人跟父皇一同出來,母親定是極不開心。
母親捏他雖然很痛,可是能讓母親把心裡的煩悶釋放出來,他願意承受。
“母親,您有孩兒,有父皇的寵愛,您不是孤身一人!”
他雖然小,可也看得出來,胡夫人不止詭異,也很得父皇的青眼。
母親這個時候去找胡夫人不自在,是很不明智的。
鄭月聽到兒子這麼說,心中一怔!
剛才她真是被胡琉璃氣糊塗了,君子謀定而後動。
她若是這個時候上去給胡琉璃臉色,那不是招了陛下厭煩?
反正已經準備為胡琉璃鉤織一個必死之局,眼下犯不著為了她,而惹陛下不悅。
她低頭欣慰的看著兒子,“蘇兒,多謝你,母親明瞭!”
聽到她如此說,扶蘇小小的臉上綻放笑容。
母子二人面帶得體笑容,一起走過去。
“臣妾給陛下請安。”
鄭月先向嬴政行了禮,這才看向琉璃,滿臉關切。
“胡妹妹,聽聞你宮裡出了事,陛下有令不得打擾,姐姐一直憂心,如今見你無恙,總算是放心了!”
“兒臣向父皇請安!”
扶蘇雙手作揖,也恭敬的向嬴政見禮。
行完禮,他又看向琉璃,眼神清澈。
“扶蘇給胡娘娘請安!”
鄭月和扶蘇過來時,嬴政就注意到了她們,待她們行了禮,便點了點頭。
“月兒這個時候過來尋寡人,可是有事?”
鄭月也不等琉璃回答,聽得嬴政問詢,便溫柔一笑,將來意說明。
嬴政聽後,目光看向扶蘇。
蕭逸此刻,正在替他收拾那些有不安分心思的老臣,暫時無法回來為蘇兒授課。
為了蘇兒課業,的確是要為蘇兒重新尋一位少傅。
可這人選,他得再好好斟酌。
正想著,他忽然察覺到,手掌裡的小手一抖,一下抓緊了他。
他感覺詫異時,腦海裡就響起了琉璃恐懼的心聲。
【天吶,怎麼會這樣?!我沒得罪過鄭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