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场回来后,许洛初就一直在厨房忙碌。
除了送盛淮瑾那套西装外,她还想给他做顿饭表示感谢。
她将所有菜都做好端上桌时,盛淮瑾也刚好到家。
见她已经将晚餐做好,他眉心一凝,惊讶不已,立即将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上,挽起衣袖走上前帮忙拿碗筷。
“怎么亲自动手了,应该让我回来做的。”
他装好饭递给许洛初,目光扫过桌上丰盛的菜,温柔地说着,言语中透着一丝无奈。
许洛初接过饭碗,摇头轻笑:“没关系,左右我在家闲来无事。”
这些不过是小事,不必等他回来做的,而且,她也不好意思总是劳烦他。
盛淮瑾看着她的脸无奈地笑了笑,微微叹息了一声,拿起了筷子。
见盛淮瑾动筷,许洛初心里不知怎的涌起些许紧张,她不知道自己做的菜符不符合盛淮瑾的口味。
在他夹菜时,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握着筷子的手也微微收紧,透着紧张和忐忑。
好在盛淮瑾尝过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她的心才稍稍放下,继续动筷。
“洛初。”她正吃着饭,盛淮瑾突然看着她出声,“能吃你做的菜是我有口福,只是往后这些活都交给我就行,有我在,你不必如此劳累。”
他说着话时,脸上笑容潋滟,双眸之中满是认真,他是确确实实,不想让许洛初做这些受累的活。
顿了一秒,许洛初只觉得鼻子一酸,目光落在盛淮瑾那张俊逸绝美的脸上,没有说话。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被人关照过了。
自从五年前父母相继离世,她不再是养尊处优的许家大小姐,凡事都得亲力亲为,从未得到过任何人的怜惜。
她从未想过,在从云端跌入泥泞的人生后,还会有人对她如此好。
而且,这个人还是盛淮瑾,一个不管走到哪,都是万众瞩目、众星捧月的男人。
她看着他温柔的双眸,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他对她的好,她都知道,只是她不能沉溺其中,再过几天,等她搬出去,他们之间就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她瞥见不远处沙发上搭着的西装外套,想起放在身旁座位上的袋子,立马拿起递给盛淮瑾。
“送给你,一点小心意。”
这套西装花了她一部分存款,不过也比不上盛淮瑾为她做的,只能稍稍还点人情。
盛淮瑾立马接过许洛初递过来的袋子,看到袋子上熟悉的logo,眉心微微紧了紧。
他看向许洛初,无奈一笑:“你上次刚送了我腕表,这次又送衣服,不必这么破费的。”
许洛初摇头轻笑:“欠你的人情太多,总得还一点。”
她说这话时,盛淮瑾眸色稍稍黯淡了几分,不过他隐藏得很好,许洛初没有发现。
他轻扯了下眼皮,目光从她脸上挪开,笑容微微透着苦涩:“欠我的人情不着急,往后的日子还长着。”
他的异样,许洛初没有察觉到,她一边吃着饭,一边将视线移向不远处的酒柜上,目光驻留在酒柜上。
“想喝酒?”她的目光盛淮瑾自然是看到了,他轻笑起身,“我去拿。”
他起身走上前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珍藏的红酒,将酒打开倒了一杯递给许洛初。
接过酒杯,许洛初还有些不好意思。
她刚刚不过是好奇地看了一眼酒柜,盛淮瑾就将酒拿过来开了。
这酒一看就是他珍藏的,而且价值不菲,她好像……又欠他人情了。
没等她多想,盛淮瑾已经拿起自己那杯酒轻轻碰了一下她手中的杯子,眉头轻挑:“快尝尝,这酒应该还不错。”
许洛初愣怔了一下,点了点头,抬起酒杯尝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不愧是盛淮瑾珍藏的酒,味道确实不错。
许是因为高兴,又或许是因为这酒好喝,一顿饭下来,许洛初也喝了不少酒。
饭后起身时,她还觉得有些头晕,刚站起来,就又倒回在椅子上,醉意阑珊。
她倒回椅子上的那一刻,盛淮瑾就立马走到她身旁,紧张不已:“洛初,你有没有事?”
许洛初揉了揉太阳穴,摇了摇头:“我没事,缓一会儿就好。”
看着她因喝了酒而泛起殷红的脸,以及眉目间化不开的醉意,盛淮瑾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对她说:“我扶你上楼”
许洛初抬眸看着盛淮瑾伸出来的手,又看了看他写满担忧的脸,顿了一下后,抬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麻烦你了。”她借助他手臂上的力量起了身,“送我上楼就好。”
她头有些晕,也有点害怕自己上楼时一个不稳摔下来。
盛淮瑾扶起她,朝着楼梯那边走去。
他只借着一只手臂给她扶着,身体没有靠得太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既绅士又细心。
许洛初扶着盛淮瑾的手腕,另只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往楼上走去。
虽然只是搭在盛淮瑾手腕上,还隔着一层衣袖,但她仍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温度,以及他腕上强劲的脉搏。
她瞥了眼盛淮瑾精致如雕刻版的侧脸,心一颤,感觉自己的脸颊似乎更烫。
刚到二楼,她就迫不及待地撤回手,想离他远点。
却不想头又一阵眩晕,往楼梯处倒去。
好在盛淮瑾眼疾手快,顷刻间扶住了她。
“小心些。”他扶着许洛初的手,眼底闪过担忧。
这一次,他们之间的距离靠得更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许洛初屏住呼吸,猛地抬头对上盛淮瑾的眼。
他的眼里布满温柔,似星光般多看一眼便会沉溺其中。
只看了一秒,她就迅速收回视线,清醒了几分,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我没事了,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她匆匆和他告别,小跑至房间门口走进去。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又清醒了几分。
刚刚盛淮瑾的眉眼,实在太过温柔,还蕴着情愫,她怕自己沦陷其中。
门外,盛淮瑾怅然若失地盯着那扇已经关闭的门,神色晦暗。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处,刚刚还被她扶着,如今已经感受不到她掌心的温度了。
三天!
还有三天,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靠近此刻可望不可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