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葉姍姍把我帶到濱江大酒店來,沒安好心,絕不會只是挑撥下我和我老婆,更不會只是吃頓飯這麼簡單。
果然,她終於按捺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來了。
早在半年之前,她就告訴過我,她有個很好的姐妹在濱江大酒店做經理。
如果我猜測得不錯,這間包間裡應該早已安裝了針孔攝像頭,攝像頭的位置也一定很微妙,絕對能做到全方位無死角。
“請你自重!”
我當下便起身,猛地向後退了退,一聲厲呵。
葉姍姍愣了愣。
似從醉中驚醒,更像是假裝從醉中驚醒那般。
她沒有再解她的衣領的紐扣,她的一雙纖手,卻還停在那顆就要解開的紐扣之上。
她就那麼對著我,一動不動。
一雙婆娑的淚眼,卻忽然綻出一絲冷笑,竟說不出的決絕。
“你可以走了。”
她道,一字一句,前所未有的冰冷凜冽,猶如來自地窯的風。
“喝了這麼多酒,不要開車,叫個代駕吧。”
我道,聲音也冷冷的,心卻忽然又有點軟了。
“要你管,我讓你滾,你沒聽到嗎?!”
她卻半點也不領情,反是忽然更加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
我愣了愣,想說什麼,又沒有說,轉過身,走了。
那時,我根本不知道,我誤會了她。
直到後來的後來,我才知道,那天,她之所以要突然解開衣領的紐扣,之所以要對我那麼歇斯底里的怒吼,一切的一切,其實,都不是我以為的那樣。
那天,到得酒店樓下大廳,我給前臺說了我們的包間號,又告訴前臺,裡邊那位叫葉姍姍的美女是她們經理的朋友,喝醉了,然後,聽到前臺給她們經理打了電話,這才最終離開。
我打的車回公司。
剛到公司,我的手機便響起新到短信提示音。
我第一預感,便是葉姍姍發來的。
她一定不甘,但又怕打電話過來我會不接,所以發短信來了。
我本來不屑看的,但還是打開了手機。
還果然是葉姍姍發來的。
只是,我一看短信內容,立馬便呆住了。
短信有兩個意思。
第一,如果我要查監控,她可以找她在濱江大酒店做經理的姐妹幫忙。不過,濱江大酒店的監控視頻最多隻能保存三個月,三個月後,便會自動被新的視頻覆蓋。
第二,據她所知“周大表”沒有男營業員,而我們整個縣城賣勞力士的,僅此一家。
但這兩個意思,都直指我老婆,都只有一個主題,那就是,我老婆在欺騙我,她也知道我老婆在欺騙我,更掌握的有證據!
這麼說來,之前在車上的時候,她其實看到了那赫然像是我老婆的女子跟那個胖子男人。
她甚至,不早不晚,要在那個時候,把我往濱江大酒店帶,根本就是掐準了時間點,知道我會撞見那個赫然像是我老婆的女子跟那個胖子男人!
她之前在包間裡,提到至於昨天為什麼那麼認定我老婆會很晚才回來時,會那麼的似笑非笑,既無比嘲諷又別有深意,更是知道了,我老婆昨天是在跟一人男人在起。
她甚至,還猜測到了,昨天我會給我老婆打電話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
更甚至猜測到,我老婆會給我解釋,那個男人是她買勞力士時幫她介紹的錶行的營業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