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社會上有很多種人。
有好人，也有壞人，有騙子，也有真性情。
如張凱這樣靠嘴巴吃飯的人絕不是少數，但在時間的驗證下，真面目的敗露只是早晚的差別而已。
當方全和自己的隊友們離開車庫時，張凱已經被打成了豬頭。
他沒有爛好人到上前勸架，甚至還和那些看上去很邪惡，但其實很純真的傢伙打了一波廣告。
那些人聽到方全即將去鬥龍直播後都一個勁的表示一定要刷禮物，於是，一場開始時很緊張的交鋒，就這樣在雙方友好的交談後結束了。
與隊友們告別，方全回到了自己的家。
等到第二天睡醒之時，天剛矇矇亮。
深吸幾口翠綠色小珠散發出來的氣味是當然的，然後他便開始在小區裡跑著步，其間已經離職的公司把他最後半個月不到的薪水打了過來，數額不多，但聊勝於無。
一天的時間匆匆過去，等到傍晚時分，胡月給他打了個電話，然後把合同發到了他的郵箱裡。
如此一來，直播的事情也搞定了。
“接下來，就要著手準備搞第一波事了！”
如此想著，方全的眼神里出現了異樣的神采……他當然也想知道那石頭裡的玄機究竟是什麼！
而就在他翹首期盼的時候，梁若也給他打了個電話。
“公園養護單位那邊今天晚上就會更換那塊大石頭，你要過去嗎？”梁若軟萌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嗯，當然要去！”
說完之後，方全在自己小隊的聊天群裡發了條消息，確認過大家都已經收到胡月發到的合同之後，便提議晚上去搞定那塊石頭，順便開始直播處女秀。
因為考慮到時第一次直播，那內容肯定不能太過單調。
但一個石頭的話，顯然沒什麼看點。
得趁著這個機會讓平臺觀眾先對自己小隊裡的成員有個認識才行。
而且為了有區分度，昨天晚上在飯店的時候，他和幾名隊員商量出了一個隊名，順便各自取了個代號，畢竟是直播，總不能把真名擺出來。
江奎山給自己取的名字是大山。
柳惠芝是單字惠。
吳朔是個數字代號28。
梁若則很簡單——若若。
而方全，則選擇了已經被觀眾們自發叫出來的名字：猛人！
他們的隊伍名叫：龍靈，取自靈元時代和鬥龍直播。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
龍靈小隊在公園外集結完畢，便看見一輛大卡車從老遠的地方開了過來。
“來了。”
對這一塊比較熟悉的梁若一眼就看出了那輛大卡車後面載著一塊巨大的石頭。
很快，卡車停下。
一個負責人模樣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名工人從卡車上走下。
梁若自告奮勇的上去交涉，沒多一會兒，那個負責人便跟著她走到了方全的身旁。
“小兄弟，你是要買那個石頭？”
那個負責人說著上下仔細打量了番方全，又對他身旁的幾人看了看。
“嗯，你看多少錢合適，開個價吧。”
方全應聲答道。
“七萬，石頭歸你了。”
那負責人很是認真的說道，看上去一臉真誠，末了，或許是擔心方全拒絕，還補充解釋了一句：“這石頭採購來的時候可是花了小二十萬，七萬賣給你，已經是打了很低的折扣了。”
“是嗎？”
方全呵呵一笑。
這種話聽聽就行了，真要相信，那絕對是腦子進水。
先前他就諮詢過樑若這石頭大概是什麼價，梁若明確的告訴他，這塊石頭從養護單位公佈的採購表來看，有十八萬。
但是！
這只是面上的，誰知道中間有沒有人吃回扣？
而且！
這石頭一旦替換，正常情況下，是按廢棄物品處理的，也就是說，方全如果不買，它大概率是被扔到某個倉庫裡積灰。
不過方全也不會說還價一兩百，畢竟這石頭對方要是賣給自己，也會承擔相應的風險。
畢竟是公司的財產，雖說不會刻意的有人去追問，但是真要查的話，萬一查出來不對，眼前這個負責人絕對是要倒黴的。
所以自己要還價，得抓準對方的痛點。
讓對方覺得可以賣，還能願意去承擔那個風險才行。
“還沒請教貴姓呢，我叫方全。”
談生意之前先保持風度，方全很是客氣的伸出手。
對方剛剛的表現明顯是想要佔據主動，他要是緊跟著就開始還價，那他就很被動了。
“我姓陳，耳東陳，怎麼樣，七萬的話你就拿去。”
自稱姓陳的負責人顯然是老江湖了，也不跟方全繞彎子，他一雙不大的眼睛一直盯著方全，顯然是想從方全的臉上看出自己這個開價究竟如何。
“實話實說，有點貴。”
方全打著哈哈，接著繼續道：“陳總，是這樣。我是偶然聽說你們要換掉這塊石頭，所以才動了心思買的。怎麼說呢，我從小就在這一片長大，後來這個公園建起來，我就常來這裡閒逛，所以聽到你們要換之後，覺得一個熟悉的物件就這麼沒了挺可惜的。不過七萬的價格確實有點高，我就是念舊，也承擔不起。要不這樣，三萬塊，我就買了。”
“三萬？小兄弟，你這也不是誠心要買啊。”
陳姓負責人聽到這話之後臉色就耷拉了下來，作勢就要走。
眼見如此，方全也不著急。
這種試探性的表現太過常見，他敢肯定，對方不過是想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決心要買。這時候自己要是開口叫停，對方絕對不會讓步多少，說不定七繞八繞的，還會多算一些出來。
儘管方全很想買下這塊石頭，可這個暗虧他絕對不吃。
再者說，就算他想買。
口袋裡的錢也不夠。
要是他現在能隨手掏出大幾十萬上百萬的，這七萬塊他眉頭都不帶皺的就願意掏。
互相抻的階段並未持續太長。
那位陳姓負責人往旁邊走了幾步，發現方全只是一臉遺憾的模樣，而且似乎也要走人，他牙一咬，還是轉身走了回來。
“三萬太少了，要不這樣，你再加點，我順帶著讓人直接把這石頭送到你要擺的地方，怎麼樣？”
“三萬五。”
方全報了一口價。
“成交！”
姓陳的負責人眼中精光一閃，連忙應下。
因為對他來說，這三萬五就是純的外快，自己一毛錢本錢都沒有。
至於送貨，以他的位置，讓這輛卡車多開個一兩天都沒事。
“那你把賬戶給我，一會兒石頭裝車送到地方以後，我就把錢打給你。”
方全也樂得如此。
三萬五，相比於七萬可是又打了個對摺。
划算！
就是不知道這位負責人知道這石頭其實深藏玄機之後會是什麼表情……
方全心中暗爽。
他十分肯定，自己這三萬五，應該是自己從小到大，做的最成功的一筆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