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我跟前来，让我看看裴季的眼光如何。”
宋晚听话的走过去，蒋老爷子坐在轮椅上，宋晚到了跟前便蹲下身来，随着裴季叫了声，“外公。”
屈膝的动作虽小，但很细节。
蒋老爷子很满意，“是个懂事心细的好孩子。”
话落，问起身边人，“正南，你这个做舅舅的觉得怎么样？”
宋晚视线没有半分偏移，始终放在蒋老爷子身上，但蒋正南落在她背后的目光，还是烫的她后颈灼烧。
好一会儿，她听他开口。
“自然是不错。”
….
裴季和宋晚在书房没待多久，很快出来。
出来后裴季被人叫走喝酒。
宋晚独自走出宴会大厅，那颗自来时就提心吊胆的心脏，这会儿才好似平复了些。
她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
反复不过两下。
“晚晚。”
蒋正南那在岁月磨砺下独有的低沉嗓音陡然出现在了身后，让她为之一颤。
他什么时候下来的？
宋晚不知道，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的血色都跟着褪去一半。
身后的脚步声却越趋越近，直到，灯光投射下，蒋正南的影子几乎将她笼罩，宋晚终于再也遏制不住，猛地回头。
“不许过来！”
蒋正南的脚步停在了原地。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目光沉静的看着宋晚。
宋晚并不去看他。
她厌恶蒋正南看她的眼神，只想远离。
没有半分迟疑，宋晚转身就往大厅去，路过蒋正南时，被他握住了手腕。
“放开！”
宋晚声音很沉。
蒋正南只是看着她，他身上有着年龄带来的成熟质感，只是看着，就给人无形的压力。
“晚晚。”他说，“一年多没见，你没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还真有——
宋晚抬眸，迎上蒋正南的目光，她甚至对着这张脸，扯出了一分笑，“舅舅，你再不放手，小心被人看到。”
蒋正南的社会地位和公众形象，是不会允许这样引人遐想的画面被他人看到的。
听着宋晚口中的那声‘舅舅’，蒋正南眯了眯眼，但同时，他也的确松开了宋晚的手。
“舅舅这称呼，等你真能嫁进裴家，再叫也不迟。”
没什么温度的丢下这句话，蒋正南率先转了身。
宋晚紧绷着的神经随之落下。
调整好心绪，宋晚朝着宴会大厅走去，不过走上两步，身后传来一声轻嗤。
熟悉的声音，她回头。
院子里那棵没有百年也有数十年的老树下，陆晟斜身半倚着，指间猩红将他眉眼笼的很深，乍看过去，有种慵懒颓靡的危险感。
“看了多久？”
宋晚声音有些冷。
是她之前不曾对陆晟有过的冷。
陆晟掀眸，目光直直落在宋晚身上，他轻扯唇角，略有讥讽，“这么快换目标了？”
宋晚猜测，他应当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一个有主的人。
她懒的同他解释，语气凉凉，“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落，直接转过身去。
也不知陆晟速度怎么做到的如此之快，宋晚不过刚转身，就被他掐着腰，一个回身带过去，按在了树干上。
随着后背狠狠撞击，头顶的树叶跟着晃了晃，有那么一片落到了宋晚头顶。
“陆晟，你有病！”
因为痛，宋晚语气很不爽。
陆晟比她更不爽，“宋晚，你有种！”
—
话一出，两人竟都沉默下来。
彼此之间，只闻的对方的呼吸声。
最后，是宋晚忍不住先开了口，“陆晟，别发神经，被人看到了对我们都不好。”
陆晟根本不怕，他伸手捏住宋晚的下巴，凑近她，冷冷一哼，“不是胆子大的很，有了下家，连阿晟都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