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豈年骨節分明的大手死死掐住女人那盈盈一握的細腰,漆黑的鳳眸中沒有任何情緒,只是盯著仰著臉朝他笑的女人。
明明長著一張又嬌又純的臉,偏偏又生了雙看誰都深情勾人的狐狸眼。
仔細認真盯著你的時候,彷彿有兩道無形的勾勾纏纏的絲線,輕易便會被拉扯著淪陷在她的注視裡。
也難怪他那大哥看不上她。
天生勾人的尤物,也不過如此。
阮馭喜歡的是那種從內到外都純得能滴出水的女人,只不過那種女人和他一樣是慣會裝的。
靜謐流動的空氣裡似乎升騰起某種不可言狀的氣息。
直到虞慈夕笑得臉都開始僵硬的時候,阮豈年才放開她,慵懶又邪氣道:“難道不是虞大小姐總是在我面前想著別的男人?嗯?”
虞慈夕收回搭在男人肩膀上的手臂,忽然有些興致缺缺。
距離她跟阮馭的訂婚宴還有三天時間,她招惹上的人不是別人卻是阮豈年。
他這個人不僅陰晴不定喜怒無常,還讓人完全看不懂看不透。
若說阮馭此人城府極深,但至少阮馭的目的一向明確,便是得到阮家繼承人的位置,並擴張阮氏的勢力。
阮豈年此人卻更加神秘莫測了,似乎沒什麼目的,表面吊兒郎當玩世不恭,但結合上一世阮馭後期似乎最頭疼的人就是阮豈年。
那麼足夠可以說明阮豈年此人並非表面那麼簡單,反而是深藏不露的boss級別人物。
讓他幫她取消婚約,憑什麼?
憑自己跟他睡了兩次?
簡直是無稽之談。
而她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跑到阮家大張旗鼓地跟所有人說她和小叔子睡了。
會有人相信她嗎?
這樣阮家和虞家的關係又將變成怎樣?
父親會對她很失望吧?她不想再讓自己和阮馭的破事連累整個虞家。
手機鈴聲驟然想起,虞慈夕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未婚夫”。
媽的,就該早點改掉這個看見就噁心到想吐的備註!
她微微擰起秀眉,驀地想起,今天是她和阮馭回阮家吃飯的日子。
阮豈年見鈴聲響了半天,這小女人也沒有要接的意思,要笑不笑道:“怎麼又不接你親愛的未婚夫的電話?”
虞慈夕白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氣,在電話即將掛斷的前一秒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阮馭寡淡的聲音傳來,“你在哪裡?”
虞慈夕總不見得告訴他她正在她小叔子家裡,她小心翼翼地覷了眼身旁挑眉看好戲的阮豈年,隨意扯謊道:“我在林凌凌家。”
阮馭揉了揉眉心,昨晚叶音凝回國了,她身子骨本就柔弱,下了飛機就犯了哮喘,他連夜在醫院照顧。
剛離開醫院,就接到父親的電話,今天是他帶虞慈夕回老宅的日子。
若是兩人沒有一起到的話,恐怕會讓阮老爺子不高興,畢竟兩人三天後就要訂婚了。
只不過昨晚酒吧的事情他還沒來得及搞清楚,不過想起來自然有些不爽,語氣中也帶著幾分煩躁的不悅,生硬道:“我來接你。”
虞慈夕估摸著她現在從阮豈年家裡趕到林凌凌那裡恐怕是來不及的,於是乾淨利落地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過去。”
阮馭沒料到虞慈夕會拒絕,平日裡他要是主動提出去接她,恐怕她得從等他來到等到他來這段時間內都是傻傻笑著的。
阮馭聲音沉冷道:“虞慈夕,你又玩哪一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