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試鏡也不要那麼講究,黎初漾就做了個造型,換了身衣服。
她在舞臺上經常跳古典舞,所以當她穿上那身古裝,被要求跳一支的時候,她很輕鬆地給他們來了一段表演。
黎初漾跳了一段驚鴻舞,她試鏡的這個女四號就是從一名舞妓,被微服出巡的皇帝看上,從平民一躍成為了一代妖妃。
劇裡有很多驚豔的舞蹈畫面。所以他們才要找個專業的舞蹈演員。
黎初漾表演結束,導演又隨口問了她幾個問題,她都一一作答了,兩位導演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讓她回去等消息。
試鏡結束之後,黎初漾就離開了酒店。
手機裡跳出來一條微信:
Y:【到停車場E區來】
這人是怎麼知道她今天在這裡的?
黎初漾就當沒看見,看完隨手就將手機摁滅,扔進了包裡。
她最近得安分一點,那晚黎夜白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後知後覺地認為,大哥一定是察覺出了什麼。
黎初漾沒理霍斯戈,黎家司機已經把車子開到了路邊,黎初漾上了車。
她撐著手臂打了個哈欠,今天醒的太早了,她得回去補個回籠覺。
到家之後,黎初漾將腳下的高跟鞋踢掉,光腳往樓上走。
因為跳舞的關係,她喜歡光腳走路,所以家裡到處都鋪著厚絨地毯。
睡覺之前,黎初漾還特意把手機給關機了,就是不想有人來打擾她睡美容覺。
黎初漾好久沒做噩夢了。
意識混沌間,她又想起了十五歲那年,她被綁架的那個雨夜。
其實她不是綁匪要綁架的對象,只不過那一天她誤坐了霍銘宇的車。
黎初漾初中和高中都和霍銘宇在一個學校,那天下雨,黎家的車一直沒來,所以黎初漾就上了霍家的車。
霍銘宇才是綁匪要綁的人,只不過陰差陽錯,黎初漾成了那隻替罪羔羊。
黎初漾在那次綁架中受了很嚴重的傷,所以導致她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住在了醫院。
那一年她十五歲,剛上高一。
後來她就有很嚴重的心理障礙,黎夜白想了很多辦法,帶她出國散心,她的情況才慢慢好轉。
那段時間她在紐約一傢俬人醫院住了半個多月,那裡有一個很慈詳的醫生,是溫予寒託人介紹的,一個很有名的心理醫生。
她每天和約翰醫生聊聊天,在枝繁葉茂的小花園裡跳舞,偶然還給一個沒見過面的中國朋友獻了次血。
黎初漾不知道的是,那個就隔著三層樓的高度,霍斯弋死寂般的眼神里,他看見的就是一隻在翩翩起舞的小天鵝——
那一抹白色撞進他的心裡,從此再也沒有離開過。
那是霍斯弋最後一次手術,只不過手術過程中出現了一點意外,他需要輸血。
霍斯弋的血型比較特殊,陰A型血,因為是突發情況,當時也來不及去調了,所以那樣危急的情況下,黎初漾告訴醫生,她可以獻血。
就是那麼巧,他們血型一樣。
黎初漾甚至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不知道他是誰,聽約翰醫生說,是個中國人,所以她毫不猶豫地獻了。
再後來黎初漾回國,這個小插曲就被她給忘了,但是有些人一記就是五年。
很奇怪,那個已經被她遺忘的片斷,突然出現在了她的夢裡。
黎初漾睜開眼睛,對上的就是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