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確定的回答,我心中長舒口氣。
雖說不能將她放出來,不過現在能正常溝通。已經算是一件好事。
“我問你,你出事是不是和綵鳳旅行社有關?”
“是。”
“那個旅行社在什麼地方?你在這過程裡,又發生了什麼事?”
當聽到綵鳳旅行社幾個字時,孫麗萍的神情猙獰了一瞬,很快又再度回到呆板的模樣。
“它在天行街十六號,我去旅行,他們告訴我要露營,去的第一天我就被打暈,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和徐又強對視一眼,去的第一天就出了事,難怪這孫麗萍的怨恨如此深重。
只不過她是在學校出的事,那就證明,當時跟著她回來的髒東西,現在也一定還留在學校。
“那麼你可知害你的東西現在在哪?”
孫麗萍抬起頭,靜靜地凝視我幾秒,才慢慢搖頭。
“我不知道,但是它不在學校。”
竟然不在了!
這個答案和我預想的有很大出入,就連徐又強都再次皺起眉頭。
能夠得知這些,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原本徐又強想將孫麗萍的魂魄態度打散,卻被我再次攔下來。
“你想問的都已經問了,還要留著這孽障做什麼?你該不會真的想為她超度,讓她投胎吧!”
“這有何不可?”我反問道,“她生前也沒有做過什麼惡事,再說死的不明不白,成為怨魂也在情理之中,能救下自然是好事,在她犯下大錯之前進行超度,又沒有違反什麼規矩。”
“你,你真是說不通,氣死我了!”徐又強被我幾句話堵得啞口無言,抱著胳膊氣呼呼地翻了個白眼。
像他這樣,我就知道他那關算是過了。
我將孫麗萍的魂魄收起,放在縛靈袋中,小心保存。
目睹這一切的徐又強忽然開口:“你那縛靈袋在哪裡得來的?”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是我師父給的,有什麼問題嗎?”
徐又強躊躇片刻,緩慢地搖頭:“倒是沒什麼,只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縛靈袋,和我們的都不太一樣。”
說這話時,徐又強從自己的布袋中又掏出一個縛靈袋。
徐又強的縛靈袋更像是一個小匣子,上面繪製著華麗複雜的花紋,只有我的縛靈袋像是買東西贈送的小布袋,上面有一個抽繩,一拉即可。
想到師父那清貧的住處,我也算是能理解。
“沒辦法,我師父比較窮,他能給我的也就這個最值錢,好了,不說這些,你接下來要去哪?”
我原本以為,事情完成後,徐又強就會離開,誰知道這小子竟理直氣壯地要求去我的宿舍。
“開玩笑,我今天都累成這樣,你總不能讓我大半夜的打車回酒店住,穿這麼一身,只怕司機也不會拉我。”
我仔細打量著他身上穿的得羅,努力憋笑轉身。
他說的倒是沒錯,若是我是司機,大半夜看見有人穿這樣,恐怕會腳踩油門一騎絕塵,哪會給他上車的機會。
到了最後,徐又強還是跟我一起回了教職工宿舍,一進去這小子嘴裡就是止不住的嫌棄。
“嘖嘖,還好我沒有跟你們一樣,畢業後來當老師,這環境也太清貧了,你一個月實習工資能有三千嗎?”
這次面無表情的人換成了我,我將縛靈袋取出,準備等下簡單做場法事好超度,身後徐又強的嘴就跟關不上一樣。
“不過你什麼時候學的道術?我看你還有點能耐,你用的三道符咒是什麼?你師父是誰?你道士證什麼時候考下來的?牛啊兄弟,我考了好幾次才過去的呢!”
“我沒考。”
我轉過身,看向徐又強的時候有點無奈。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徐又強是一個廢話這麼多的人?嘴裡嘚吧嘚吧一直停不下來,以前能夠壓下他沒生病的事情,在群裡和我們插科打諢,也是挺不容易的。
“你們說的那個道士證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不過我師父有證,只是他沒來得及交代我就走了。”
“走了?”
我看見徐又強明顯一愣,臉上浮現出歉意。
光看他這樣,我就知道徐又強一定是想多了,也懶得解釋。
師父現在是生是死也不知道,更不可能把徐又強拉到他老人家面前介紹,就算誤會也就這樣吧。
我忙著繪製新的符紙,一邊的徐又強忽然道:“等等,你沒有道士證,那你不能用道術啊!”
這說法倒是新鮮,我看他一眼:“道協的規定?”
“那到也不是。”徐又強麻利地爬上上鋪,晃著腳丫看著天花板,“道協沒有明確規定,但是大家都清楚,在沒有得到道協的證書之前,就證明自己還沒有那個實力,為了不出意外,大家都是拿到證書以後,才開始出來討生活。”
原來是這樣,我垂下眼瞼,心裡輕鬆了不少。
一開始聽徐又強那麼說的時候,我還以為有硬性規定,沒有那就簡單多了。
不過師父也有道士證,說不定師父就在那所謂的道協中。
現在想想,我才發現,除了師父的名字,其他的我竟然一無所知。
我想了一通,如果想再次見到師父,說不定道協能讓我有這個機會。
我心裡做了一個決定,打算再問徐又強一些其他關於道士證的信息,一扭頭,才發現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攤開睡著,靜悄悄的打著鼾聲,對此,我也只能再度嘆息。
第二天一早,我人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聽見上鋪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昨天晚上幫孫麗萍超度,一直熬到凌晨,我剛合上眼睛也沒多久。
想著今天是週六,就準備多睡會兒。
上鋪的徐又強好像在喝水打電話,說的聲音很小,我隱隱約約聽的也不真切。
“行,我知道了,馬上去,放心吧。”
徐又強掛了電話,我正好翻身準備清靜地睡一會兒,就聽徐又強從床爬梯下來的聲音,隨後就是身邊一重,一道黑影覆上。
這個徐又強搞什麼名堂?
我有些煩躁地睜開眼睛,一下子看見滿臉堆笑的徐又強,正面對面地看著我,我們兩個距離只有幾釐米。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