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嫣臉色晦暗不明,美目看向君漫卿,說:“少主,你替師妹求求情吧,只要你開口,寧師兄會網開一面的。”
君漫卿似笑非笑地說:“大師兄向來一視同仁,秉公執法,先斬後奏,掌門親許,他做事,不需要我過問,也輪不到我過問。”
君漫卿這人,給不給掌門面子那得看心情,可是對待自己這位大師兄,那就完全不同了,敬畏之心揣得穩穩的,少主架子半點沒有。
“出去。”
終於,惜字如金的冰山大師兄說話了。
許婉嫣不放心梁凌,可對上寧望烯如冰刃般的目光,便不敢再多言,捂著流血的手背,深深地看了梁菱一眼,眸子溼潤著,扭頭離開。
寧望烯再次揮起鞭子,“啪”一聲抽在了梁菱背上。
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只是一鞭而已,就把梁菱抽得哀嚎了一聲。
又是一鞭落在梁菱身上,梁菱咬唇瞪著寧望烯,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揮動戒鞭的力道不減分毫。
在第十鞭落下時,梁菱早已滿頭大汗,心中既不甘又不滿,蓄滿熊熊怒火,恨不得將寧望烯燒死,她咬牙切齒地喊叫:
“寧望烯!我跟你沒完,啊……你這混-蛋!混-蛋……”
寧望烯那張千年寒冰似的俊臉總算在她罵出“混-蛋”時微微變了臉色,鳳眼微眯出一抹危險的弧度,冷聲:“其四,胡言亂語。”
“混-蛋,你最好打死我,要不然,總有一天,我要你跪地求饒!”
梁菱這人天生欠收拾,三日不打,上房揭瓦,可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越是被打得嗷嗷叫,越是不知悔改,說白了就是無法管教。
在打到第二十鞭的時候,梁菱總算忍受不住暈倒了。
穹萊霽月宮的戒鞭雖然沒有魔念那般恐怖的威力,但也是件靈力強悍的法寶,再加上寧望烯靈力蠻橫,這二十鞭打下來,真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第二十一鞭即將落下時,君漫卿眉頭蹙了蹙,緊接著撲過去抱住梁菱,用身體將她擋得嚴嚴實實。
“啪”一聲抽在君漫卿身上。
君漫卿半聲不吭,只是回眸看向寧望烯。
寧望烯沉聲問:“求情?”
君漫卿趕忙搖了搖頭,牽強地笑了笑,桃花眼彎彎的,雲淡風輕地說:“這十鞭,我替她。”
寧望烯的眉頭輕輕擰了一下。
君漫卿見狀,又道:“師妹偷偷下山,我卻不知道,沒有管教好她,身為師兄,我也有錯。”
寧望烯的臉色有了些動容,卻依舊淡漠如斯地說:“這個時候,你倒是像個師兄。”
手裡的戒鞭再次“噼裡啪啦”落下,君漫卿垂眸看著衣裳滲出血跡的梁菱,眸光暗了暗,在第三十鞭打完後,他急忙打橫抱起梁菱迅速離開。
從頭到尾,君漫卿竟是半聲未吭,欣然替下十鞭,寧望烯的眸光深了深,眼底深處劃過一抹不忍,似是擔憂地望了眼君漫卿離去的方向,終是剋制住自己沒追過去。
這場鬧劇,算是謝幕了,在戒律長老知道此事之前,他罰過了,戒律長老便沒法再罰一次了,寧望烯的身影忽地消失在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