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希,裴总让你去办公室干嘛?”下班点一到,蓝小远就凑到了贝希面前,她们原本约好了到公司后面新开的奶茶店买奶茶,现在看来要泡汤了,“如果时间不长,我等你啊。”
“算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贝希看了一眼裴安景的办公室,摇了摇头,突然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班后,贝希准时来到裴安景的办公室,看到的就是男人冷漠严肃的脸。
贺梦长站在裴安景身边,表情和他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此之外,又多了一丝鄙夷和不屑。
贝希刚吞了口口水,就见贺梦长将裴安景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转了个向,正对向了她。
心里不好的预感更甚,贝希紧张地问道:“裴总,请问你喊我过来是……”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男人打断了贝希的话,纤长的手指在笔记本边轻叩了两下,彰显出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贺梦长会意,立即点开了电脑上的视频。
那是一段监控录像,晚上,至上臻品的办公室,原本空无一人的调香部门口突然出现一道纤细的背影,她看起来有点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随即她来到调香部经理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的徘徊了好半天。
贝希的目光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鬼祟的身影就是她,她不笨,很快就明白裴安景给她看这段视频的意思。
他肯定是对她有所怀疑。
“裴总,这件事我可以解释。”贝希立即说道,“那天我留下加班,的确去过调香部,但那是因为我听到了奇怪的动静才去查看的。”
“哦?”裴安景挑了挑眉,表情不置可否,他没说话,看了贺梦长一眼,示意他来说。
贺梦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比起裴安景的意味不明,这男人的脸上赤裸裸写着“怀疑”两个字。
“没有一个喝醉酒的人会承认自己醉了,也没有一个凶徒会到处宣扬自己的恶劣行径,贝希,我们至上臻品不是一家蛮不讲理的公司,你说自己清白,必须给个合理的理由,或者拿出证据,那天晚上可是我们新品发布会的前一天,监控只拍下了你一人在宋经理办公室门前徘徊,不让我们怀疑你怀疑谁?”
贺梦长虽然嘴毒不好说话,但这句话倒是说的在情在理,贝希眉头紧锁,证据,她哪有什么证据!那天只有她一个人加班好不好!
“对了,那天裴总也在,我以为他是小偷,还拿防狼喷雾喷了他,他应该知道我没偷东西。”
贝希的话说完,明显感觉到裴安景的嘴角可疑地抽了抽。
须臾后,裴安景清了清嗓子,语气不太友善:“我承认那天在公司,但这并不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裴安景,你仅凭一个监控视频,也不能说明我就是盗窃犯吧?”贝希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白皙的脸颊微微涨红。
她从小就不喜欢被人冤枉,更何况冤枉她的还是她在意的人,只觉得肚子里的火一下子窜了上来。
清脆的声音让裴安景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贝希会发火。
不知是觉得有趣,还是觉得可笑,裴安景的眉头微扬,目光在贝希脸上停留片刻,一字一顿道:“贝希,看来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贝希没有退缩,不卑不亢地回道:“裴总,每个人都有人权,你们怀疑我可以,请拿出让我心服口服的证据来。”
“要证据是吧?”裴安景看了贺梦长一眼,下一瞬贺梦长就离开了。
再回来时,他的身后跟了一个人,让贝希完全想不到的人——陈楠。
陈楠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或许是知道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贝希看她的时候又多了一丝违和感。
“陈经理……”贝希喊了一声,有点不明白裴安景的意思。
就听裴安景说道:“陈楠,把你今天跟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是。”陈楠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贝希的身上,“监控录像是我送来给裴总看的,看到的时候我很意外,贝希虽然还没转正,但我知道她是个有能力的女孩,在设计上面颇有天赋,本来视频我有拦下来的打算,觉得她绝对没问题,可突然联想到一些事情,觉得贝希真的很可疑。”
“她作为一个设计,经常会去调香部的门口转悠,对调香似乎有一定的兴趣。另外,在出事前,贝希有向我有意无意打探过新香氛的事情,最后,在新产品出事那天,贝希明明离开了办公室,却突然折回被我撞见,我看到她是想溜进保安室,至于想干什么,我不做判断,相信裴总会有自己的判断……”
伴随着陈楠的话语,贝希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消失,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前半句还算有点事实根据,因为对于调香,贝希是从基因里就自带一种喜爱,不过碍于贝明浩,她一直都止步于自己的小天地,不敢走出去。
所以才会来这家日化公司,做和香氛有关的设计,她偶尔是会到调香部门口转转,甚至出了新产品后也会多问两句。
想不到如今从陈楠口中说出来,就成为了她窃取香氛配方的证据了?
不过这些都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陈楠居然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自己想删视频!
这女人对于自己和男友的亲密视频,就能紧张成这样?!
想到这里,贝希突然意识到不对,不,不对,或许视频的内容远不止亲密这么简单,陈楠或许是想隐瞒更大的事情,难道她才是香氛配方的真正偷窃者?!
一时间,贝希的脑海里百转千回,眼睛也越睁越大。
那边陈楠又说了什么,隐晦地暗示贝希就是盗窃者。
裴安景全程抱着臂膀仔细聆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末了,又有一人走进了办公室,正是之前和贝希闹过小矛盾的葛明明。
“贝希,这是我们的第二位人证。”贺梦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字一顿,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