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價錢合不合適。”小童子老練的說道。
雲泥從身上拿出兩隻金釵,“這夠嗎?”
小童子瞥一眼,“只夠五分之二。”
雲泥眼一緊,這麼貴!不過,貴沒問題,只要能得到解藥。
“我要五分之四,價錢不是問題。什麼時候能有?”
小童子上下打量了一眼雲泥,“至少得三天吧,三天後,你來這兒,再帶上一隻十里鋪的烤鴨。”
烤鴨?還挺饞嘴的。
“好,三天後我再過來,那這藥丸我需要給你嗎?”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是用的哪些藥材了。”
小童子自傲的說道。
雲泥是真的佩服,古代小孩子都這麼厲害了嗎。
“好,那我先走了。不過我希望我跟你說的話能夠不對其他人提起。”
“封口費,十兩。三天後一起帶來吧。”小童子張口就來。
雲泥有些好笑,“好。”
不過也算是勉強心安了一些,這有求必應她算是來對了。這後院裡求藥的,還有夥計守著,大概就是為了防偷聽。
斷腸散的事情,她不擔心南宮熾知道。她擔心的是,雲策會不會知道。
只要小童子這裡不洩露,外面其他的,雲策知道就知道了。她已經在惠心藥鋪故意提了斷腸散,來掩飾得到軟筋散的藥。來這,可以說是掩飾和做戲給南宮熾看的。畢竟在惠心得到的是緩解的藥,不是解藥,來有求必應是為了進一步問到解藥。
而真正的解藥,雲策已經以為她到手了。
但是,她還得好好想想,若是雲策問起來,南宮熾問她為何要斷腸散解藥,該怎麼說?
張掌櫃是雲策的人,跟著她的那個男子是南宮熾的人,男子肯定問了張掌櫃,也就代表南宮熾知道了。她不能跟雲策說她給南宮熾攤牌了,所以,她得好好想想。
而現在,她得倒回去,將所有藥房都上一遍。又才能迷惑到南宮熾,當她是真的來求斷腸散解藥的。
理清這些,雲泥推開門走了出去,再走出有求必應,帶著婢女將市集上大大小小的藥鋪和醫館問完,才又往當鋪去。
讓婢女將她帶出來的簪子釵子都當成了銀兩拿著,隨她一起去買了些東西。
出門穿女裝太不方便,她也不太習慣,乾脆買了幾套利落的男裝。
又買了些棉花、鞋底和魚簍,買魚簍主要是為了要幾截竹子。
還買了些冰糖葫蘆給婢女,女孩子應該都喜歡。再去十里鋪踩了踩點,買了只烤鴨,這才回去。
回到府上,婢女將冰糖葫蘆分發下去,幾個婢女喜滋滋的啃著冰糖葫蘆看雲泥拿了菜刀對竹筒下手。
“王妃,您這是要做什麼呀?”婢女壯著膽子問道。
“牙刷!”
這來了古代最不習慣的就是不能刷牙了,以前跟著師傅,窮的時候買不起牙刷,師傅給她做過竹牙刷,沒想到會在今天用上。
“牙刷?牙刷是什麼呀?”一圈兒婢女都表示不懂。
“就是清潔牙齒的。”雲泥說著一刀劈開了竹筒。
幾個婢女受驚的後退了兩步,似懂非懂的點頭。
先做牙柄,再做刷,菜刀,匕首,在雲泥的手上切換自如。很快就吸引了府上不少婢女和侍從的休息,圍了一圈兒。
“咳咳!”
後面突然傳來了咳嗽聲,眾人回過頭去,見是陸放在咳,再看一眼木椅上的南宮熾。
“王爺,”紛紛行禮,而後趕緊溜了。
幾個婢女也是規規整整的站成一排。
雲泥抬頭看一眼,她還當誰來了,原來是“瘟神”來了,難怪大家都躲得遠遠的。
南宮熾瞥一眼雲泥,見她只是瞅了他一眼,又自顧自的忙活起來。
目光一沉,“沒想到,你還會做釵子。”
他熾王府已經窮到王妃要帶木釵了嗎!
“釵子?”雲泥抬起頭來,一臉懵。低頭看了一眼,說她的牙柄了?這,什麼眼神!
“難道不是嗎?”
南宮熾怎麼看怎麼刺眼。
“當然不是,我這是,”雲泥又是想到什麼,“說了你也不懂。”
繼續低頭苦幹。
南宮熾的臉黑了下來,婢女瞅著,王爺這是要發怒了。看在一串冰糖葫蘆的份上,趕忙開口,“王爺,王妃這是在做牙刷了。”
“牙刷?”
這兩個字的確未曾聽過。
“王妃說就是用來清潔牙齒的。”婢女繼續解釋。
南宮熾一臉嫌棄,“多此一舉。”
多此一舉?雲泥抬頭,算了,不與傻瓜論短長。
“做完之後,來本王房間,本王有話跟你說。”
南宮熾說著給了陸放一眼,陸放點頭,推著南宮叱就走了。
雲泥撇撇嘴,一天哪那麼多話。
一個時辰後,大功告成,雲泥這才去了南宮熾的房間。
在陸放出去,將門帶上後。
南宮熾才說話,“知道本王為何讓你過來嗎?”
“王爺是想讓我也給你做一把牙刷?”
雲泥故意說道。
南宮熾一臉鄙夷,“本王怎會稀罕那種東西。”
“那王爺叫我過來是?”
雲泥裝傻問道。
南宮熾拿起一旁小方桌上的茶杯,拿在手裡扣了扣,“本王聽說,你今天出府了,去做什麼了?”
去做什麼他不應該都知道了嗎,還問她!
“去了幾家醫館藥鋪。”
“去那些地方做什麼?”
南宮熾掀開茶蓋,品了一口茶。
“去找解藥,斷腸散的解藥。”
明知故問!
南宮熾眸光一聚,盯著雲泥,“本王不是答應了會給你尋來解藥?”
雲泥訕笑,“我自己也想試試。”
南宮熾輕笑一聲,“本王看,你是不信任本王。”
她不信任任何一個沒有長期相處過的人!
“也不是。就是心急。”雲泥掩飾著。
南宮熾將茶杯往桌上一擱,正視著雲泥,“你不知道惠心藥鋪是你爹私下開的?”
雲泥看著南宮熾的眼神,他認真了,而且在試探她,她不能掉以輕心了!
雲泥也認真起來,“什麼?惠心藥鋪是,我爹開的?”
南宮熾上下端詳了一眼雲泥,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跟他裝傻充愣?
“糟了!”雲泥忽然想到,“惠心藥鋪是我爹開的,那我尋斷腸散的藥,豈不是會被我爹知道了?”
南宮熾探究的盯著雲泥,“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