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江嫣然轉身離去。
淚水簌簌而下,瞳孔中是失望與淒冷。
身後,方寧望著江嫣然決絕背影,滿臉苦澀,心下無奈。
終究是,失望透頂嗎?
方寧滿目憂心,再轉身,已目凝寒霜。
“砰砰!”
正此時,彩炮聲打斷方寧心神。
鑼鼓喧天,彩紙飛揚!
方寧向前方望去,只見兩列車隊正並肩向江家駛來。
一列盡是勞斯萊斯,每輛都價值千萬,奢華內斂!
一列莊嚴肅穆,色塑迷彩,前方掛著代表軍方的白牌,鐵血肅殺!
兩列車隊相隔數尺,徐徐而行。
頓時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眾人瞠目結舌,眼睛瞪得滾圓,望著這明顯高貴不凡的車隊,揣測何家門第能引來這兩列車隊接親。
下一秒!
刺啦!
兩列車隊同時停在方寧面前,齊齊鳴笛,似在敬禮。
緊接著,最前方車輛同時打開車門。
一男一女從車上推門而下。
男的乃是一名中年人,西裝革履,雙目威嚴,好似身居高位。
女的身著戎裝,衣袍獵獵,身上有殺氣隱隱。
眾目睽睽之下,這一男一女行至方寧面前。
同時單膝跪地,卑躬屈膝。
“鑽石之心張原,鐵血之翼血凰,恭迎王之歸來!”
王?誰是王?
賓客瞠目結舌,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方寧則面色淡然,冷漠瞥了兩人一眼。
“不必拘禮,起身吧!
三年未見,難得你們還記得我。”
一言而出。
兩名手握滔天權利的屬下臉色煞白,渾身寒毛乍起,
“屬下怎會忘!
忠心日月可鑑,絕未有半分變遷!”
噤若寒蟬!
方寧凝視兩人許久,目光幽長。
“好了,許久未見,你們找個地方敘敘舊,也正好向我彙報這三年之事!”
“是!”
兩人慌忙起身,擦了一下臉頰汗水,心有餘悸。
少頃,張原彷彿想到什麼。
“王,要不要拜訪江家?”
“不必了!”
方寧搖頭,冷漠瞥了江家一眼,聲音冰冷。
“江家,還配不上此等榮光!”
“是!”
少頃,兩列車隊同時調頭,揚長而去。
江家別墅外重新恢復清冷。
與此同時。
江家已收到兩大人物登門拜訪的消息。
欣喜若狂!
紅毯鋪開,江家弟子分列兩側,春風得意,志得意滿。
江家老太太手握柺杖,帶領核心血脈,親自相迎。
本以為會迎來家族盛事!
然而,下一秒。
當他們走出別墅,臉上笑容瞬間凝滯。
別墅門外並無車隊,更無兩大人物身影。
只有清冷一片,連一堆鳥屎都沒有。
見狀,老太太面色一沉,沉聲喝道:“怎麼回事?報信的人是瞎了眼嗎!”
一名弟子慌忙跪下,惶恐不已。
“老太太,剛才門外真來了兩列車隊,方寧也在場見證。”
“方寧?怎麼是那廢物!”
眾人只覺滿心厭惡。
江恆卻是眼珠一轉,添油加醋開口。
“奶奶,這肯定是方寧那廢物搞的鬼!
他心胸狹窄,睚眥必報!
剛才被奶奶揭穿,意氣難平,這才故意惹怒兩大人物,想要壞了我江家好事!”
“豈有此理!”
聞言,老太太怒火沖天,身子都劇烈顫抖起來。
“膽大包天,這廢物竟有如此惡毒心思,其心可誅!
明日,讓他給我登門道歉,挽不回兩大人物,我讓他和江嫣然吃不了兜著走!”
“是,奶奶!”
江恆慌忙點頭,眼睛卻掠過一絲得意。
王朝會所,南樂最為繁華地界。
此刻,會所老闆墨玉,正在大廳中猶豫不決,來回走動。
她本是一方大佬,手握風雲。
但此刻,卻卑微如蝦米,憂心忡忡。
畢竟,她的會所中來了兩名大人物,兩名一跺腳就能讓全球震盪的存在。
與之相比,她渺如螻蟻。
“他們真在包廂中?”
她不知是第幾次詢問。
一名光頭壯漢苦著張臉:“老大,真的在,我已確認了好幾遍了!”
“好!”
墨玉起身,銀牙緊咬,似已做出最終決斷。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兩大人物親臨南樂,也是我們的一樁機緣。
來人,去把我那一瓶上帝之手取出來!”
“……是!”
片刻,王朝會所清場完畢。
紅毯展開,禮樂備齊。
墨玉親自端著價值百萬好酒,身後跟著一群小弟。
站在會所最大包廂“皇圖霸業”門前。
心下忐忑,躊躇不定。
少頃,她咬咬牙齒,努力擠出一抹謙恭笑容,推開房門。
“歡迎兩位光臨王朝會所,會所蓬蓽生……”
她話音未落,待看清屋內情景,頓時魂不守舍,呆若木雞。
只見包廂之中,一名青年身著大鰲,淡然而立。
腳下,原本高高在上的張原、血凰正跪地匍匐。
隨著墨玉推開房門,青年一眼掃了過來,冰冷刺骨。
這……這是怎麼回事?
鑽石之心,鐵血之翼高高在上,誰能讓他們低下頭顱?
更何況還是如此卑躬屈膝!
這青年,究竟是誰?
又是何等身份?
眾人背脊生寒,硬著頭皮向青年望去。
下一秒,瞳孔收縮如針,滿目驚駭!
方、方寧?
南樂第一軟飯男?
沒辦法,江家那個廢物贅婿早已名傳南樂,眾人一眼就能認出。
墨玉心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他不是一無是處的廢物嗎?
怎會讓屹立山巔的大人物也低下頭?!
墨玉失魂落魄,愣在門口。
正在此時,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
“有事嗎?”
“沒……沒事。”
墨玉慌忙開口。
“既然無事,那便退下吧。”
“是……”
墨玉慌忙點頭,忙不迭把門關上,身後一語頓時讓她毛骨悚然。
“今日之事不要聲張。
否則,你知道後果!”
“……是!”
墨玉退去,方寧站在屋中,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人。
通過彙報,他已知曉三年變遷。
深深看了兩人一眼,輕飄飄開口。
“做的不錯。
不過,提醒你們一句,不要自作聰明,以後做事低調一些,不要惹得聖上不悅。”
此言一齣,張原、血凰只覺芒刺在背,匍匐在地,不敢有半句辯駁。
他們知曉,王已對他們擅自插手江家之事,心生不滿。
“好了,都起來吧。”
方寧披上長袍,正欲轉身離去,卻又多問了一句。
“冷影呢,怎麼沒見她!”
“稟報王,冷影剛結束一個任務,應該還在前來。”
血凰小心回答。
“知道了。”
方寧瞭然,推門而出。
“以後無事就不要聯繫了。
有事,我會主動找你們。”
“是!”
張原血凰同時跪地,戰戰兢兢,心下苦澀。
三年未見,王的氣勢,雖少了幾分張揚,但卻如寶刀藏鞘。
更為駭人!
半個小時後,江嫣然家門口。
方寧猶豫半晌,推門而入。
李素娟早已在屋內等候,看到方寧回家,臉一拉,瞳孔冰冷如鐵。
“廢物,你還有臉回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在家族丟人現眼,害得嫣然也眾叛親離,你當我不知道?!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一點配得上嫣然。
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