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一张千里传送符从袖间飞出,余家弟子一群人瞬间被扔出穹莱山,除魔的光芒渐渐暗淡,最终变成豆粒大小的珠子,安静地系在宁望烯的手腕上。
梁菱膝盖都跪疼了,今日事发突然,来不及在膝盖上垫棉花,她动了动身体缓解麻劲,小心翼翼地问:“大师兄,我可以起来了吗?”
宁望烯倏地一记冷眼看了过去:“最后问你一次,可知错?”
好不容易放下一半的小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狠狠咽了口唾沫,梁菱硬着头皮问:“刚才已经回答过大师兄,况且,大师兄既然出手教训那群余家弟子,难道不是觉得我没做错吗?”
“本末倒置。”宁望烯冷眸微抬,薄唇轻呡,似在隐忍:“其一,不自量力,其二,多管闲事,其三,错而不自知,三十戒鞭。”
真是言简意赅,惜字如金,不留情面。
梁菱瞬间黑了脸,事到如今,反正没有比被打更坏的结果,干脆挺起身板,不怕死地说:“就算要打,也是师父打,凭什么大师兄打?”
此话一出,大殿内一片唏嘘,就连再次躺回太师椅上的君漫卿,也微微变了脸色。
宁望烯冷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长兄如父,大师兄亦是长兄,可代替师父管教你。”
“这是什么歪理!”梁菱气急败坏。
不管她服不服气,炸毛与否,宁望烯直接无视,意念微动,惩戒穹莱山弟子的戒鞭便被请出,“啪”一声抽了过去。
可梁菱却没感觉到疼痛,原来,就在刚才宁望烯挥起戒鞭时,一道俏丽身影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挡在了梁菱身前,硬生生挨了一鞭。
含春美目氤氲着一抹水汽,许是太过疼痛,眼角微微泛红,说话的声音柔柔软软好不惹人怜惜:
“宁师兄,师妹年少不懂事,生性良善,强出头只是不忍看小妖被欺负,请大师兄不要责怪师妹。”
这女子是忘忧长老门下弟子许婉嫣。
凄美乖巧的模样很是让人心软,许多弟子不由得叹息,同是穹莱霁月宫女弟子,这差别怎的那么大?
宁望烯觑了许婉嫣一眼,神色冷淡:“此事,无需旁人多言。”
许婉嫣不放弃,楚楚可怜的模样越发惹人心软,她道:“宁师兄,如果非罚不可,那婉嫣甘愿替师妹受罚。”
梁菱见宁望烯蹙了眉头,急忙拉住许婉嫣,当看到她的手背被抽到的地方,此时已经皮开肉绽,鲜红刺目时,梁凌恼怒了。
“师姐,我不要你为我求情,更不要你替我受罚,他要打就打,从小,他罚我还少吗?也不差这一次两次!”
在穹莱山,除了师父师娘,就只有许婉嫣师姐和云奕师弟对她好,她很珍惜这两人,宁愿自己被打得皮开肉绽,也容不得这二人受半点伤。
许婉嫣倔强地不肯离开,一旁的君漫卿支着下巴,戴着储物戒的大手轻点膝盖,这些年,苦情戏看得多了,不爱看了。
“许婉嫣,父亲门下弟子的事情,就不劳烦忘忧长老门下弟子干预了。”
他在提醒许婉嫣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