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下不知。”鹿穷岛实话实说，丝毫没有要说谎的意思。
凌兮看了他一眼，看样子这家伙确实没有被挟持，可以可以。
秦往思摇了摇头，“你当然不知，这是我心中的挣扎，其实那段时间，我心中也有很多挣扎，就好像潜意识总觉得自己应该和你们尊卑分明，并像自己以前那样赐药给属下加强控制，可是从那之后，自己心中总是觉得于心不忍，竟是将解药都给了你们。”
“确有此事。”凌兮还没找他确认，鹿穷岛就自己先行点头确认了，“不仅如此，你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比以前好，甚至发现的我的身份之后，也没有关押，更没有用刑……”
“你负责的那个宝物他也没扣下？”凌兮又追问。
鹿穷岛摇了摇头，算得上是承认。
其实鹿穷岛当时为了以防万一，东西已经被他藏起来了，自己身上带的也只是个假的，不过东西就算在外面，炼成隐龙甲时他不在也是不行，没办法，他只能等着凌兮来救他。
凌兮听着这些，心中也有了推断，如果真的按照秦往思所说，那么他现在拥有的身体和记忆应该都不是自己的，所以难道说，秦往思真的和上一个世界的风天澜是同一个人？
然而推测也只能是推测，没有实际证明，怎么也不会成为一个定论，就算是秦往思真的想要洗白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沉思间，秦往思突然叫来了下人，令他们将几天前那个想要动手行刺他的人带上来。
凌兮疑惑，这种时候，带这种人上来做什么？等等，如果那个人想要行刺他的话，是不是就是说，那个人是站在宇文泽兰这一边的？
似乎是看出了凌兮的疑惑，秦往思便开口解释道：“兮儿姑娘，在下所说的这些，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只需在下为你演示一番便知。”
那人很快被请了上来，他的待遇比起鹿穷岛，简直就是相差甚远，不仅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东西，不过看样子，精神头好像还不错，应该是也有按时送饭。
凌兮见过的不多，不过看这个人的气质，和上一个世界一开始自己遇到的那些行刺风天澜的刺客差不多，她的心中也算是有了数。
这个人，应该是一个职业杀手。
不过如果是一般的职业杀手，应该是口中自带毒药的，如果真的行刺失败，为了不经受严刑拷打，都会选择服毒自尽，可这人却获得好好的……
那人反抗激烈，凌兮跟在秦往思的后面凑近了看，他的眼神之中满是仇恨，看起来应该是和秦往思有生死之仇。
秦往思在前面，对着凌兮微微侧了侧自己那张倾世面容：“此人乃是世家杀手，曾经他的兄长前来刺杀过我父亲，不过却被我父亲斩杀了，父亲不在了，他便对我恨之入骨，要找了机会报仇，因为他，我倒还真的受了伤。”
“哦。”凌兮点了点头，没发表意见。
秦往思没在跟凌兮说话，他亲自上前取了那人嘴里的东西，这东西刚刚拿出来，那人便迫不及待地问候他全家，得到秦往思说自己全家都已经不再了的回答后，他便开始诅咒碎星堡，甚至连带着凌兮都开始骂了。
秦往思平时挨的骂多了，心中已是毫无波动，不过当他听到此人不明就里便开始辱骂凌兮的时候，当即便怒了。
他忽的跳起，自侍从剑鞘中抽出了一把利剑，这便冲着那口吐芬芳之人的脖颈而去！
“别！”说出此话之人，倒不是凌兮，而是在一旁待着的鹿穷岛，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和秦往思之间的恩怨当如何，不过他确实是不希望他再次染上杀孽了。
“你不用担心，他是不会杀那个人的。”凌兮慢悠悠地坐了回去，这次，她才算得上是卸除了对秦往思一大半的戒备心。
不懂就问，于是鹿穷岛便开口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凌兮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茶，“他这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拿捏准了，秦往思，在下佩服，佩服。”
终于得到心上人的好脸色，秦往思的面上却没有丝毫兴奋的表现，他面无表情地收了剑，“在下也不过是刚刚想到罢了。”
说完，他一边走回自己的位置，一边高声道：“放人！再给他一些盘缠，让他好好生活。”
“你放屁！你会这么好心？你给的盘缠，老子不要！秦往思你这个……”那人还在持续口吐芬芳，声音倒是越来越小了，凌兮眼底的笑意也是越来越浓了。
“早就看出我刚刚对你以剑抵喉的时候只是虚张声势，所以才自己也如此演示给我看，一个人，说话可以掩饰，但是小动作不能，刚刚你的动作与我当时别无二致，你还说自己是刚刚想到？”
秦往思这才露出了一丝象征性地微笑来：“在下的确不能未卜先知，刚才的确是后知后觉，刚刚想明白姑娘的确不会真的对在下手，所以才敢东施效颦，令姑娘看清楚在下的本心。”
他这一番话，凌兮原本也是断断不会相信的，比竟这刺客准备地太恰到好处，着实值得怀疑，不过结合刚才菜菜实时播报的黑化值，凌兮也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了。
他下不了手杀人，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那么，现在恐怕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凌兮托着下巴，道：“这么说吧，我猜测，其实自从你，不对，你的身体遇到白果之后，灵魂就已经是另一个人了，不过秦往思，如果这个事情被你的那些属下知道，这碎星堡堡主的位置，你还坐的稳吗？”
秦往思摇了摇头，“姑娘见笑了，在下并无亲人，就算真是如此，那整个碎星堡也无人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堡主位置，若大家都无名，那姑娘，在下不才，功力在碎星堡居于首位，自然还是堡主。”
“不，你错了。”凌兮的面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哦？”秦往思也十分配合地问道。
“你居于第二，我，才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