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無措地把頭抵在姜辭舊肩頭，平復著渾濁的匆匆呼吸。
那兩片無辜的布料竭盡全力地為主人維護住了最後一絲勉強的體面。
岌岌可危、危在旦夕、夕陽西下地掛在他身上。
雖然頗有些捉襟見肘。
而背後的始作俑者，故事的女主角，耍了一點流氓的姜辭舊女士，現在仍舊是衣冠楚楚、光彩照人。
她的衣服完完整整，最外面的大衣都還沒脫。
尤其是在赤裸著的林玉面前，越發顯得格外衣冠禽獸。
“緩過去了嗎？”姜辭舊低聲問他。
林玉默不作聲，唯有……，靜靜仰著頭為他發聲。
“去洗個澡？”姜辭舊拉著他的手腕，手指在他掌心勾勾，“跟我來。”
林玉言聽計從，身體紅赤赤地乖乖跟著她上了樓，進了主臥。
這是林玉第一次進姜辭舊的臥室，和主體的設計風格一樣，同是現代簡約風，飄窗上一盆綠蘿綠油油，開的很是茂盛。
“先洗個澡？”姜辭舊回頭問他。
洗澡……
林玉微不可見地點點頭：“……嗯。”
洗澡……當、當然要先洗澡了。
林玉洗完澡，再次穿上了他曾經穿過的浴袍，不同的是，這次他的身上比以往更紅了些。
浴袍純白，肌膚紅若晚霞。
她眼神直勾勾地看過來，他紅著臉不自在地微微偏頭。
“我去洗澡，”她媚眼如絲，指尖在他繃緊的胸口一點一點撓了幾下，“去床上等我。”
姜辭舊進了浴室。
林玉僵在原地。
哦，對，她說讓他上床等她。
林玉硬挺著身體坐上了床。
別緊張。
呼吸，呼吸，長長呼吸。
他把一隻手放在自己胸口心臟的位置。
他的手掌微微顫抖，輕輕的、剋制不住的顫抖。
怦——怦——心跳壓抑不住。
他伸手在身下柔軟的床單上無意識地輕輕摩挲著，卡殼的腦袋一片空白。
要……脫了浴袍嗎？
坐著就可以嗎？
……就這樣等著吧，就這樣就可以吧……
阿辭……阿辭。
萬分難捱又飛快流逝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咔嚓一聲，姜辭舊推門走了出來。
她沒穿浴袍，而是換上了睡衣，一襲墨綠色的吊帶裙剪裁得分外合身，完美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形，長裙上真絲繡成的暗色竹葉隨著她的走動而閃過一層亮色的銀白光芒。
如墨的長髮隨意地側放一邊肩頭，還帶有溼氣髮尾處緩緩凝聚出幾顆水滴。
不施粉黛，出水芙蓉。
姜辭舊一踏出來就看到了坐在床邊拘謹到不知道幹什麼好的林玉。
明顯僵直的身體配上他看似心如止水的冷淡表情，讓她忍不住一下子笑出聲來。
這下好了，小林玉更僵了。
強忍笑意，她的一步一動都踩在他的心尖，晃動了他的心神。
她緩步走到他面前，白皙的雙腿微微彎曲，傾身坐在了他的腿上，柔柔依偎到了他的胸前。
這個動作如此地自然而然，卻又充滿了極盡挑逗的曖昧。
“你怎麼不抱我呀，”她嬌媚地吐氣如蘭，“我快掉下去咯~”
溫暖馨香的身體柔若無骨，軟軟的坐在了他身上。
她的身體輕柔得不像話，像一片羽毛，嬌嫩又讓人生癢。
他的浴袍短，她的裙長也短，她就那麼毫無避諱地直白一坐，微涼的裙角在他腿間一滑而過，雙腿相觸。
林玉軟玉在懷，溫香盈齒指，他一低頭就是她起伏的身姿，他想用力抱住她，面對她柔軟細膩的肌膚又手足無措地不敢冒犯。
最終只是用手輕輕撫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
姜辭舊看著他。
好可愛啊，怎麼能有人全身都可以通紅到像一隻大番茄呢？
他的呼吸越來越亂，他再也忍不住，一手猛然從她膝蓋間挎了過去，將她打橫抱起丟在了床上，迫不及待地壓了上去。
純白色的浴袍和墨綠色的長裙凌亂地散落在地。
柳下惠坐懷不亂，可他不是柳下惠。
最後關頭，他呼吸急促，強忍頓住。
他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頰，深深望進她春水般的眼眸：“……確定嗎？”
確定嗎，我不會再放手了。
她難耐地動了一下身子，氣喘吁吁：“廢話什麼……”
林玉輕笑，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