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展眉定定站在舞池中央,看著男人的身影最終消失。
周圍人的目光紛紛傳來,有憐憫,有幸災樂禍。
她卻仿若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這種場合,葉小姐應付的遊刃有餘,不是嗎?
這是他的原話,可是他從來不知,這是被逼出來的,他若但凡對她有半絲情分,她也不會養成而今這般圓滑的性格。
良久,她緩緩轉身,徑自朝著門口走去,只有這一次,她不想用虛偽的笑容應付周圍那些人。
言止說公司總部有事,可是她分明聽見……電話那邊,是女人的聲音。
司機帶她回家的路上,葉展眉一直在想,自己要鎮定下來,不然言母那邊又要不好交代了。
可是當真的到家時,看著空無一人的別墅大樓,看著百平的正廳,以及樓上樓下空蕩蕩的房間,甚至咳嗽一聲,都帶著空曠的回聲。
她的情緒最終還是崩潰的七零八落。
言家的酒窖中,有言止珍藏了很多年的紅酒,其中以羅曼蒂康迪最為名貴。
此刻,葉展眉一手拿著高腳杯,一手拿著酒瓶,慵懶的倒在主臥名貴的沙發上,一杯一杯的喝著。
她的酒量不錯,可唯獨這次,兩杯酒下肚,眼前竟然已經有些朦朧了。
落地窗前,倒映著她的影子。
“失敗的女人。”良久,葉展眉重重朝著自己影子的方向說道,“葉展眉,你活該……”
活該受這份苦。
一廂情願,本來就要願賭服輸。
你憑什麼不服?所以現在,你輸了,也是活該!自找的!她看著落地窗上的自己,心中越發荒涼。
“啪……”突然一聲巨響,葉展眉茫然回身,茶几上的空瓶被拂落在地上,已經摔碎。
樓下的傭人聽見聲響也跑了上來,見到主臥內的狀況,都僵住了。
最終,還是張姨上前。
“少奶奶,不要喝了……”張姨的聲音很輕柔。
葉展眉眯著眼睛朝張姨的方向看去,良久,她笑了出來:“張姨,我不是少奶奶……”
說著,她的眼眶都跟著紅了起來:“我是葉展眉,”這句話,她說的格外認真。
“我是葉展眉,‘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的展眉啊……”
她好像……有些悔了。
“啪嗒——”一聲,門口傳來細微的聲響,葉展眉循聲看去,卻只看見一片朦朧。
“我不是少奶奶……”她重重的又強調了一遍,“是‘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的展眉……”
可是,她卻難以再展眉。
“你說什麼?”清冷的聲音乍然響起。
癱倒在沙發上的葉展眉頓了頓,而後猛地反應過來,腦海中酒意竟走了大半,她緩緩回眸,站在自己身後的哪裡有什麼張姨,分明是……言止。
她的目光不自覺朝著一旁時鐘看去,晚上十一點一刻。
距離言止把她拋棄在宴會上,時間過去了四個多小時。
四個多小時,夠做很多事情了……
“原來是你啊……”靜默良久,葉展眉輕描淡寫說著。
言止眼底的怒火似乎更勝:“為什麼不在宴會?”
“在那裡做什麼?讓別人看笑話嗎?”葉展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旋即笑了出來,“怎麼?言止哥,你去宴會接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