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何晴晴自己提起了,“讓人去葳蕤軒那邊盯著,有什麼動靜及時來報!”
顧媽媽心裡又苦了,眼下手裡沒銀錢可使,這院子裡的下人又都是侯府的人,她如何使喚得動?
又忐忑地問何晴晴要些銀兩。
何晴晴氣得當下 就“病”了,也沒去給婆母站規矩。
兩日後,她臉上消腫了,心情也好些,直誇顧媽媽這藥膏效果好,可不知怎的,開始覺得牙疼。
起初以為自己是氣上火了,歇兩日便好。
可過了三五日,那牙疼愈發嚴重了,只好讓顧媽媽稟了侯夫人,說要請大夫來看。
侯夫人如今手裡就那麼幾個錢,哪捨得請大夫?只道讓何晴晴自己想法子。
顧媽媽無法,想起那日賈大夫看診極為便宜,於是便到仁濟藥鋪去請那賈大夫。
這仁濟藥鋪原是王氏臨時置辦來本要給何晴晴的陪嫁鋪子,穆家人知道的本就不多,顧媽媽不知道也正常。
穆歆然也是強行過了戶後才發現自己名下居然有個藥鋪,很快就把掌櫃的換成自己人,那日喬裝成賈大夫後又交待了藥鋪裡的藥童掌櫃一番。
到了這一日,掌櫃果然送了消息來說是顧媽媽又來請賈大夫了。
她連忙再次喬裝一番,到了侯府的角門處。
顧媽媽已經交待過守門的婆子,賈大夫來了立刻帶到世子夫人的院子裡。
穆歆然一見何晴晴那腫得高高的右臉頰,心裡暗笑。
那日她來的時候就 算準了顧媽媽會替何晴晴要一盒消腫的藥膏,便在藥膏裡動了點手腳。
這幾日她在空間鑽研醫術,又有精進,正缺病號練手呢,顧媽媽便又來請人了。
她坐下給何晴晴把了脈,面上詫異道,“世子夫人這才大婚沒幾日,日子應當舒心順意才是,怎的竟然已有鬱結之氣?這鬱結可要不得,輕則肝火上湧便令夫人如今牙疼不已,重則有可能氣淤下移,阻塞宮脈,影響子嗣啊。”
這麼一說,何晴晴便緊張起來,“大夫,可有良方?”
穆歆然笑道,“方子有是有,我這便寫下,但只能治標不治本。這鬱結於胸多是心病,心病還要心藥醫才是,夫人還要放下心結。”
何晴晴原本充滿希冀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那婉心和外室子就是最大的心結,已經存在,且將一直存在,她如何能真正放下心結?
顧媽媽也勸道,“夫人,您還是先放寬心養好身子,待有了子嗣後再圖其他不遲啊。”
何晴晴只好生生將心中鬱氣嚥下,勉強笑道,“謝賈大夫提點,還請賈大夫開方子吧。”
穆歆然笑著開始提筆寫方子。
上一世的自己,也是這般被她們膈應,自己那時嚥下多少苦,如今就要何晴晴同樣嚥下多少苦。
那婉心豈是個省油的燈?
看樣子何晴晴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
剛放下筆,就聽到外頭有爭吵之聲傳來。
顧 媽媽出去了,片刻後一臉難色地回來稟道,“夫人,那婉姨娘也實在欺人太甚,說是聽聞我們院子裡請了大夫,想請過去一齊看看。”
何晴晴臉色一沉,“她敢!”
顧媽媽臉色也很是為難,“說……說是,侯夫人那邊也同意了。”
這是侯府連請大夫的銀子都不想出了啊,想叫何晴晴順便一起付了!
何晴晴氣得全身發抖。
穆歆然起身安慰道,“世子夫人莫要動怒,你眼下切忌動怒。既來了,老婦順便去看看便是。說不定……她得的是什麼疑難雜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