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白,我孟希月這一輩子,決不會為妾的,你若執意相逼,那我…”
“你要如何?以死明志?”
江初白沒想到一直柔弱的孟希月,會如此反抗做妾。
“死?為你不值得,你若是再逼,我就鬧到京城去,看京城哪個貴女,還願意嫁你。”
孟希月瞪著水眸,眼裡透著決絕。
“月兒,你怎這般無理?平日那些女訓都學到哪裡去了。”
江初白不敢置信,在他看來,孟希月就是一個柔弱的蠶絲花,他不信她會做出這種事情。
可眼下,也不能讓她胡鬧,他思考再三說道。
“月兒,這件事等我在京城穩定下來再說,可好?”
“你知道的,我愛的人只有你,這段時間我要忙著就任的事情,你再給我時間考慮,我心中最想娶的妻還是你。”
“我們已經不合適了,這婚還是早些退了吧。”
孟希月斂眸,她想要嫁的是一個平凡過日子的人,哪怕沒有銀子,可只要一心一意對她好就行。
顯然,現在的江初白已經不是了。
“先將玉佩還我。”
“我…”
“公子,大家都在等你呢。”
江初白還想說什麼,聽到書童的叫聲,才想起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情做。
他掏出玉佩遞給孟希月,“月兒,再等我幾個月。”
到了這時候,他還想騙自己,真當她是無知女子了。
他現在穩住自己,無非是想等迎娶過高門嫡妻後,再來逼她為妾的。
“小姐,你別傷心了。”
“淺香,我想自己待會,你先去山下,將馬車牽好。”
“是。”
待淺香走後,孟希月抬眸望著天,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生活的天空,和前世是不是同一個。
為什麼,每一世她想好好的生活都那麼難呢,前世她也只活了十六歲。
她的願望很簡單,有一對平凡的父母,每日生活在一起,過著平凡穩定的日子。
前世她沒有得到,來到這個世界,她依舊沒有得到,私生子,庶女,這些加註在她身上的枷鎖。
她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後代,也面臨這種境遇呢。
不知道,她前世的母親,在自己死後,有沒有後悔。
不知什麼時候,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滿天飛舞的花瓣,似是也在為她的不幸哀悼。
“啊…”
突然,她的腳腕一疼,跌落在地上,順著腳看去,竟然是一條小青蛇。
她最怕蛇了。
“啊…救命啊…淺香。”
正在心疼美人的謝君屹,突然被女人的哭聲拉回了思緒。
見到女子被青蛇咬了一口,他快步上前,抽出寶劍將蛇劈成兩段。
他蹲下身子,為孟希月查看傷口,待確定沒毒後,鬆了口氣。
“放心,這蛇沒毒。”
“啊…”
女子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還在忍不住的哭泣。
女子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配著一雙水眸,讓人憐惜不已。
謝君屹,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不舒服,哪裡都不舒服,我怎麼這麼倒黴啊,賞個桃花,都被蛇欺負。”
聞言,謝君屹明白,她這是在耍女子脾氣呢。
真是嬌氣。
“敢問姑娘閨名?”
“我叫什麼管你什麼…”
孟希月心情正糟糕,見男子一直沒完沒了的說話,剛想開口懟兩句。
可抬眸,就對上男子那俊俏的臉龐,一雙劍眉下,是一對漆黑深沉的眸子,只一眼,就忍不住讓人淪陷。
世間,竟有這般好看的兒郎。
“謝謝你救了我。”
好吧,她就是個以貌取人的人。
“小姐,你在哪?”淺香去而復返。
男子似是不想被人發現,聽到聲音,就連忙離開。
“小姐,你怎麼在石頭後面藏著。”
“你沒看到我受傷了嗎?”
孟希月很是無語,她這丫鬟從小到大都沒有眼力勁。
“啊…是蛇,小姐被蛇咬了,這可怎麼辦,會不會死。”
“死不了,扶我起來,我們回去吧。”
見孟希月說的確定,淺香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姐,你怎麼這麼厲害,竟然能將那蛇劈成兩半。”
“不是我劈的。”
“那是誰?”
淺香向四處瞅了瞅,除了她們兩人,也沒別人啊。
“一個…神秘人。”
孟希月想著,應該不是青雲城的人。
兩人剛到山下,迎面就撞上了,孟清歌。
只見孟清歌,一改平日裡的素色裝扮,一身紅色褶裙,梳著單螺髻,項間帶著一串明珠,端的是嫵媚多姿,只是這裝扮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啊?
“二姐姐,也是來參加論詩的?”
孟清歌似是沒想到會碰到她,眼中閃過一絲心虛。
“管你什麼事。”
說完,瞪了孟希月一眼,就快步離開。
突然,她想起孟雲兒說,二姐姐想給江初白做妾。
又看著她那同自己相差無幾的裝扮,她來真的?
孟希月嘆息一聲,隨她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可沒想到,到了晚上,孟希月正在和溫氏用晚膳。
孟清歌卻跑了過來,她雙眼通紅,上去就扯住孟希月的頭髮。
孟希月愣神過後,也反手同她毆打在一起。
溫氏在一旁嚇的不知所措。
直到孟慶祥和崔氏趕了過來,才阻止這場鬧劇。
“你們的規矩就是如此學的,撒潑打滾,成什麼樣子?”
看著自己精心教養的女兒,現在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清歌素來穩重,決不會無故找事的?”
崔氏開口就是護著自己的親生女兒。
“我好端端的和姨娘在用膳,二姐姐突然就跑來打我,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你不知道為什麼?你今日去靜山寺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孟希月蹙眉,“我去靜山寺找江初白,告訴他,我不願做他的妾,讓他退婚,這礙著二姐姐什麼事了?”
“胡鬧,你怎麼能私自去找江初白說這些。”
不等孟清歌開口,孟慶祥就訓斥道。
他都已經想好,無論孟希月願不願意,就要為妾的。
他精心教養這些女兒,就是為自己和兒子在官場上鋪路的。
如今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自是不願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