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方忝民的话语传到耳畔。
“走,我带你逛逛这一路上的颍州城。”
“是,阁主!”
王德力激动得热泪盈眶,一个箭步就跟了过去。
颍州西城区,有座古香古色的老宅,高挂大门的牌匾上,陈府二字龙飞凤舞,气派非常题字者,乃是三百多年前著名书法家东山先生。
此刻,陈家家主陈天海在会客堂正襟危坐,面沉如水。
伴着这座三百多年的宅院落成,陈家在颍州城也辉煌了三百多年。
可是就在昨天,陈家大长老被打断双腿,陈家排名第二的高手陈四方当场殒命。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方忝民,还要给陈家翻翻土,见见光。
好大的口气!
好狂的性子!
看着院落中何家送来的相椁,陈天海把红木座椅的扶手拍得啪啪作响。
“耻辱!陈家数百年未有之耻辱!”
肃立两侧的陈家和高层没敢接腔。
站在陈天海身旁的陈家第一高手陈老清了清嗓子。
“家主稍安勿躁,家族针对何家的报复行动已箭在弦上,两个小时后,我带人血洗何家!”
陈天海轻轻抚摸着红木把手上的雕纹,眸中掠过一道厉光。
“除此之外,方忝民的父母子女一个都不放过!男的干掉,女的弄到家里服侍狗!”
陈老唇角泛起一阵冷意。
“正因为此,我才耐着性子等方忝民上门,让他眼睁睁看着亲人身死受辱,方解家主心头之恨……
砰!
一声巨响,陈家大门应声倒下,扬起一阵烟尘。
陈天海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定定心神,确认是自家大门被人踹倒后,火冒三丈。
自打陈家大院拔地而起,只有陈家人砸别人的家灭别人的门,哪有被人踹门的怪事!
即便有人要登门问责,在陈府的牌匾下,他也得缩着脑袋夹着尾巴。
由此,陈天海霍然而起,指着大门怒吼:“是哪个王八蛋?”
烟尘中,王德力不屑理会叫嚣的陈天海,无比恭敬的侧立一边。
咚!咚!咚!咚!
方忝民穿着靴,踩着陈家的大门走进院落。
踹倒陈家的大门,还直呼陈家家主为蝼蚁,狂得没边儿了。
陈天海冷冷看向方忝民,阴森森的道:“有种就报上名来,劳资会让人找到你妈,从哪儿来再把你塞回去!”
王德力面色巨变,正要上前,方忝民摆了摆手。
狗可以狂吠,人难道也要骂回去吗?
不如直接打死。
百十名手持钢管砍刀的护卫冲了过来,将方忝民和王德力团团围住,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们身高体壮,配合默契,显然受过专门训练。
方忝民直接无视。
五年前他在大汉帝国东部,以一人之力闯入千万马,力战近百天武高手,而今陈家这些护卫数量再加十倍,在他眼中不过肉盾…..
不,连肉盾都谈不上,充其量只是摆设。
警了眼摆放在院落中的棺椁,方忝民皱了皱眉头。
嘭!嘭!嘭!
五六名护卫被王德力一脚踹到五米之外,倒地不起。
到了棺椁跟前,王德力旋即扬起右掌。
轰!
棺椁被拍得四分五裂。
陈天海气得肺都炸了,扭头看向陈老:“将他碎尸万段!”
陈老足下一点,高高跃起。
他右手呈爪状,如俯冲之雄鹰,挟摧枯拉朽之势,杀了过来。
王德力脚腕一转,脚尖正中陈老胸口。
噗!
陈老在半空吐出一口鲜血,重重落地后就没了生息。
至死他都没想到对手实力如此强悍,强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那些身高体壮的护卫看到眼前的场景,当即蒙了。
陈老是不折不扣的黄级武者,更是陈家的守护神。
谁想守护神连个照面都没打,就…彻底报销了!
这……是做梦吧?!
方忝民缓缓走向会客堂。
护卫们像受了惊的鹌鹑,不由自主的蜡缩在两侧。
陈天海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正是拥有陈老,陈家才稳居十大家族。
谁想陈天海花费无数心血拉拢的人物,在别人面前好像纸糊的一般。
影视剧也没这么夸张啊!
王德力冲上前来,一脚将他踹开。
方忝民顺势坐在红木座椅上,右手微抬:“念!”
王德力翻开资料,细数陈家罪状。
“大汉帝国1980年,陈天洋侵占他人财产,致使王某跳楼自杀,不了了之。”
“大汉帝国1992年,陈天洋之子,奸杀幼女刘某,抛尸荒野,无头悬案。”
“大汉帝国1997年,陈家三长老殴打孕妇,一尸两命,其夫上门追究,被围殴致死。
“大双帝国2005年,陈四方酒后调戏良家女子,被斥责上门报复,将女子奸杀后又灭人满门,襁褓中的婴儿也未放过。”
“自大汉帝国2010年始,陈天海纵容黄级武者陈老习练阴功,每年取三名处子元红,十年间致无辜女子殒命十七条。”
“大汉帝国…..”
一条条人命,一桩桩血案,似乎就在眼前。
一声声哀求,一阵阵哭诉,至今响彻耳畔。
这是大汉帝国腹地,不是鱼龙混杂的边境。
一个小小的家族做了这般多婴竹难书的恶事,简直匪夷所思!
若非如此,像陈家这样的蝼蚁,方忝民随便拨通一个号码,就能让颍州城的家族势力彻底失声。
方忝民点燃一根香烟,想到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一阵沉默。
那些倒下的兄弟,很多都是平常人家。
如果他们知道守护的帝国,甚至于守护的家人在后方受尽权贵欺辱,怎能目?!
所以,方忝民要登门问罪,给陈家翻翻土,再让那些隐藏在背后的罪恶,见见光!
陈家人听得冷汗连连,这些恶事甚至他们自己人都不清楚,对方却查得明明白白。
至于为恶者,更是如坠冰窟,大气都不敢出。
陈天海额头冷汗直目,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他深吸一口长气,低垂着眼帘,缓缓言道。
“方先生,我陈天海承认不自量力开罪了你,但你废我独子和长老,又杀我镇族武者两人,还不能抵消对您的冒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