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知她所有的举动全落进了旁人的眼里,正准备煮汤的贺爱党故意去撞牧川,满脸的揶揄。
“谣言果然是谣言。”
“什么?”牧川将汗湿的衣裳换掉,麦色的背部肌肉在朝阳下喷张,泛起蜜色的光。
“关于温知青和谢寅礼的事情,没准真是捕风捉影,今儿凌晨我可是看得真真的,你们……”贺爱党嘴角差点咧到耳朵根,在牧川的逼视下,他硬生生的收敛了些,讪讪道:“她对你,并非全然没感情,或许努把力,也能抱得美人归。”
“痴人说梦。”牧川用衣裳抹脸,漆黑的眼凝视着贺爱党,再次强调:“她是愧疚,是害怕,你不要胡扯。”
“好好好,只要你开心!能让你牧川以身喂蛇的,槐花村统共没两人……”贺爱党翻了个白眼,懒得戳破好兄弟的情意,温梨总归是从大城市来的知青,还有个优秀的前任,和牧川,确实差了点意思。
走一步看一步呗。
……
因牧川受伤的缘故,大山深处的腹地无人敢涉及,草药倒是采满了两箩筐,甚至还挖到一株有年份的野人参。
回程的途中,先前设下的陷阱中亦有小猎物落网,算满载而归。
采摘的草药除了留给牧家的那一份,其余的全部上交,由队长合理分配给村医处,至于所得猎物,一半上交给村里买卖,一半由他们四人平分。
落到最后,分给牧家的仅有一只野兔,还不够温梨一个人吃的,这和他们出生入死的行为有点不对等,瞧见温梨不虞的神色,牧川笑着说:“你以为这几天为啥顿顿吃肉?”
“……”
温梨咬着唇,瞪圆了眼睛,后悔当时没多吃两口肉,早知如此,悔不当初。
她无精打采的跟在牧川身后,头顶是烈阳,晒得人脸色发白,待走到那无人处,温梨连语气都娇了些:“牧川,我快累得中暑了,你扶我一把。”
牧川蓦地停住了脚步。
贺爱党和周医生马不停蹄地把东西送去村委会,至于他和温梨,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他肩上是背篓,左手野兔,右手草药,而温梨,两手空空。
“看什么看?贺爱党那大嘴巴不在,你怕什么?”已经快三天没有和牧川有过任何接触,马上就要到达身体的极限,温梨心情说不出的烦躁,连带着没了好态度,气呼呼的瞪着某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是病人。”牧川说完,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
在温梨即将发火前,一茬草药被塞进她的掌心,随即散发着热度的胳膊肘伸到了她眼皮子下面,牧川似有些忐忑:“走吧,就当是你帮我。”
温梨弯翘的睫毛眨了眨,遮住了多余情绪:“算你识相。”
源源不断的气运从牧川身上涌来,温梨眯着眼,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儿,两人间的气氛暧昧拉扯,刚走过村东头的拐角处,迎面就撞上了挖沟渠的王宏斌和刘凯艺。
温梨唇角的笑容凝滞,动作飞快的撤回了手,本能反应地和牧川拉开了距离。
牧川眸色沉了一分,埋头疾走。
正当他们要经过石板桥时,憨厚老实的王宏斌率先打起招呼:“温梨,你这日子有够潇洒的。”
牧川抿着唇不说话,眉宇间隐有郁色,温梨先他一步开了口:“草药还给你,手臂上的伤回去记得处理。”
她把草药递给牧川,还冲他挤了挤眼,后者压下心中的烦躁,低低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