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交換過名字,也算正式建立起初步友情。
友情有了,薄顏立即想起一件事:“你剛才說我蠢,是幾個意思?”
司靳夜道:“程小暖在你面前演戲,你本可以一招贏她。可你只顧著傷心,才讓她大獲全勝。”
薄顏頓時有些無所謂:“我為什麼要贏她?背叛的人是陸雲川,又不是程小暖,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薄顏心思通透明亮,男人變了心,跟小三爭執最沒意義。
不過,她發現自己的玉佩能說話,這件事太離奇,玄乎到她只顧著研究玉佩,都差點忘記辦正事。
而且和玉佩聊過幾句後,她難受的心境已經緩過來。此刻就算陸雲川再怎麼萬箭齊發,都傷不到她了。
薄顏拿出手機,把剛才沒來及發出去的信息加上幾個字,點了發送。
“陸雲川你這個狗男人,我不要你了,分手!”
發完之後,薄顏還覺得不夠解氣,再發一條——
“一百萬你拿回去,瞧不起誰啊?有能耐給我一個億!”
看著薄顏虛張聲勢的樣子,司靳夜有些不屑,又有些不忍。
“下次程小暖再來挑釁,你要哭得比她還兇,保管把她打得措手不及。記住,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薄顏聽後愣住,心裡頭那空缺的一角,突然冷風呼嘯,有些難過。
薄氏在四方城是豪門。
薄顏作為薄崇禮的親生女兒,卻從小就受排斥,受了委屈也只敢一個人偷偷抹眼淚。
後來薄崇禮乾脆把她送到鄉下,跟著外婆生活。
外婆腿腳不便,身體又不好。她這次出車禍,甚至都沒敢告訴她。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條定律,對她不管用。
但是她的玉佩剛剛會說話,就熱心地替她出主意,而且肯定自以為他的智商比玉佩主人高。
她不忍打擊他,只說:“好,下次再有這種事發生,我全聽你的。”
司靳夜習慣發號施令,對於“我聽你的”這種話已經聽習慣,淡淡地“嗯”一聲,頗有氣勢。
薄顏傻眼。
她的玉佩不但是個傲驕的性子,還得寸進尺。
也不知道誰給的勇氣?
——
陸雲川送程小暖回到病房,又是叫醫生又是開藥,忙了好一陣才有空看手機。
看到薄顏的信息,他臉色難看,抓著手機的手發緊,幾乎把手機都捏爆了。
見陸雲川臉色陰沉,程小暖關切地問:“發生什麼事?”
陸雲川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溫和地對程小暖笑笑:“沒什麼,你好好休息。”
程小暖馬上問:“你是不是要去看顏妹妹?你剛才說的話太重,是該去哄哄她的。”
哄?
現在恐怕不是一個“哄”字,就能好的!
陸雲川讓護工進來照顧程小暖,臭著一張臉走到薄顏的病房。
薄顏正在拿紙巾一點點地擦拭玉佩。
血滴進玉佩的紋路里,司靳夜嫌髒,要她擦乾淨。
見他進來,她也只是撩起眼皮,淡淡地掃他一眼。
陸雲川朝她舉起手機,英俊的眉眼染著怒火:“你這是什麼意思?”
薄顏頭都沒抬:“字面上的意思。”
“你想取消婚約?我同意了嗎?”
在陸雲川的認識裡,薄顏就是他以後要娶的女人。哪怕這個未婚妻是母親強迫他要的,但他已經認定,她是屬於他的。
他的東西,要或不要,決定權都應該在他手裡。
薄顏懶得理他,繼續擦著玉佩。
“你是因為小暖的事在鬧彆扭?”陸雲川嘴角有抹諷刺的弧度,“我已經解釋過,跟她之間沒什麼,我只是把她當成妹妹。為這點事鬧彆扭,你心眼未免太小。”
都跟在他身後追了幾年了?現在不肯老老實實的,還玩起這種花招?
想讓他哄她?
真敢想。
薄顏不是拖泥帶水的性格。
她說斷就能立即斷,沒什麼情緒地搭腔:“我不開玩笑。陸伯母那裡,我會跟她說清楚。”
陸雲川的母親非常喜歡薄顏,待她比親生女兒還親。如果知道她要退婚,肯定會傷心生氣。
她確實需要好好解釋。
話音剛落,陸雲川眼底的鄙夷一閃而過。
他向來看不起薄顏這個女人,身上毫無優點,書也不好好念。每天只知道費盡心機討好他的母親,動不動就把他母親搬出來壓制他,一心只想嫁入陸家這個豪門。
他冷嗤:“你要真敢去說,我可能還會高看你一眼。”
以前,陸雲川對薄顏都是一臉冷清,沒想到今天話突然多起來,還挺招人煩的。
玉佩紋路里的血跡清不掉,薄顏已經有點火大。
她騰地站起身,目光冷冷注視著陸雲川,語氣淡漠:“你說完了嗎?說完馬上滾!”
陸雲川瞬間怔住。
這還是第一次,薄顏對他說出這麼重的話。
陸雲川眼裡有隱隱的怒意,繃緊了嘴唇:“薄顏,你不要後悔!”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