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覺得捨不得，還想回去？”
身邊秦大爺打趣的聲音響起，我立刻搖頭，整個人走路還有點飄，跟做夢一樣。
回去？這怎麼可能？
我腦子亂嗡嗡的，總覺得今天看見的遠超於我往日的認知，更沒有想過，二十一世紀，竟然還有妖怪！
這不是存在於話本和老人嘴裡的東西嗎？
“秦大爺。”我弱弱地叫了一句，總覺得自己要弄明白這一切，“這，這到底咋回事啊？是不是什麼障眼法？”
秦大爺見我提問，忽然站定腳步，看了我半晌，嘆口氣。
“我知道，一下子讓你接受這些你肯定受不了，要不你先坐下來，我和你好好說說。”
我看了眼秦大爺指的石頭，躊躇片刻，心中的好奇還是壓過了恐懼，磨磨蹭蹭地坐在一邊。
秦大爺依舊是笑眯眯的，完全沒有在廟裡時的肅穆，甚至從兜裡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塊水果糖，遞到我手上。
那時候，別說糖塊了，吃點蜂蜜都費勁，接過糖我也不捨得吃，小心的揣進兜裡，想帶回去給爸媽也嚐嚐。
這時候，秦大爺開口了。
“李晟，你認為這是個什麼世界？”
我有點懵，這個問題對我而言有點深奧，我只能雲裡霧裡地搖搖頭。
秦大爺呵呵一笑：“剛才你看見的都是真的，包括你聽聞的傳說，也大半是真的。”
“真的？”我抖了一下，背後一片森然，“剛才那些，真是狐妖？”
“是，也不是。”
秦大爺搖頭晃腦，還在故弄玄虛，見我的確害怕，才慢悠悠地再次開口。
“憑它們的道行，還算不上狐妖，只能說是修煉得當的精怪，不過你要稱它們為妖精，這也沒錯。”
一陣柔風吹來，在我身邊打了個旋，順勢升到我的頭頂盤旋一圈。
我那時只顧著聽秦大爺的話，並未注意到這個細節。
“這個世界，萬物皆有靈性，有人就會有妖，人有好壞之分，妖，自然如此。”
“那剛才的那些都是壞妖精吧？”我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剛才那個什麼九兒，還說讓自己封她為神，估計不是什麼好事，要不然秦大爺也不會挑在那時候打斷。
我心裡有點窩火，就算我不小心壞了她的法器，可我也不是故意的，事後連那老狐狸都原諒了我，她又為何糾纏不休？
就連那紅姑都說，她修行不夠，本就不該來人世間。
一想到修行，我忍不住問道：“那秦大爺，這些精怪都是怎麼修行的？靠著吸收日月精華嗎？”
我的問題讓秦大爺笑了一聲，面目更加柔和。
“它們在有神智之前，的確是靠著吸收日夜精華來開闢靈根，不過在有了神智之後，這些狐妖會靠著實現人的願望，來增加修行。不過也有一些惡妖，靠著吸收人的生命，陽氣，慾念等，增強自身的實力。”
秦大爺忽然頓了下，“被後者纏上的多為男子，男子陽氣重，也是惡妖最喜愛的對象。”
說這話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秦大爺有意無意的多看了我兩眼。
我抱著胳膊搓了搓，吞了口口水。
“那，那秦大爺，被它們纏上之後，自身會有啥變化嗎？”
“這自然是有的。”秦大爺點頭道，“但凡是被它們纏上開始吸食，那人起初會萎靡不振，精神不佳，隨後便是四肢無力，難以行走，若是那惡妖不肯離開，不出七日，這人必定會因為精氣散盡，暴斃身亡！”
“這麼惡毒！”我驚呼一聲，總覺得秦大爺說的這些，遠遠超過我過去十二年的認知。
想到那些狐妖，我打了個顫。
那個九兒這麼兇，該不會她所謂的修行，也和那些惡妖一樣，靠著吸食他人的生命力吧？
天啊，我能在它的手下撿回一條命，這真是老天對我的厚待！
不對，應該感謝秦大爺！
意識到這點後，我猛地看向秦大爺，這才發現他周圍的樹葉在微微顫抖著。
明明晚上已經沒了風，秦大爺身邊卻好像總有微風浮動，想到他出現時的場景，我又多了句嘴。
“秦大爺，今天還要多謝謝您了，不過您是不是會法術啊？我看您一伸手，那些狐妖都不敢靠近了，這也太厲害了！”
我說這話，也不完全是為了吹捧，一大部分原因，還是對秦大爺的實力心服口服。
秦大爺果真笑起來，神秘兮兮地望著我：“怎麼？小子，你莫不是對我的法術感興趣？”
不等我回答，秦大爺打了個響指，只見周圍的大樹如同被狂風吹動般，不停發出沙沙的聲響。
至於我身後的那顆大樹上，噼裡啪啦地掉下幾顆還未熟透的栗子。
我看的一愣一愣，只見那幾顆裹著栗子的果實憑空出現在我的面前，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託著它一樣。
我還沒將果實接過來，就聽到空中傳來一陣淅淅瀝瀝的雨聲，一抬頭，就見空中有雨點朝我臉上打來。
“誒喲，下雨了，秦大爺，我們趕緊找個地方躲躲吧！”
我捂著頭一臉狼狽，不經意地掃到秦大爺那邊時，才發現他正笑眯眯地望著我，至於這周圍，哪有半點下雨的跡象？
只見秦大爺再次打了個響指，這莫名其妙的小雨立刻停下不說，就連面前被風託著的栗子，也瞬間掉在地上，還打了個滾。
“這，這是。”
我驚的話都說不利索，現在也反應過來，估計是秦大爺剛才用了什麼大叔，這才來了風雨。
這也太牛了吧！
我激動的不行，猛地向前一步。死死地盯住秦大爺。
這些在話本里才會出現的能人異士，竟然出現在我眼前，平日還是我經常打招呼的熟人！
我現在有些懊悔，以前怎麼沒發現，秦大爺有如此本領。
“怎麼樣，小子。”
秦大爺的聲音再度傳來，“今日我算是幫你一次，你難道不想表示一下嗎？”
我反應過來，連忙衝著秦大爺鄭重其事地鞠了一躬。
“這是自然。”說著我就想下跪，誰知空中傳來一陣託力，將我拖起來。
秦大爺搖頭道：“跪，是肯定要跪我的，只是這跪我的原因，乃是你拜我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