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旁邊的沈元霽，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絲苦意。
就算是被罵作畜生，也好過想她想得難以入眠，輾轉反側。
縱然她不情願，可她只要能夠在他身邊，他又有何懼。
淨室內。
葉青綰生怕那個瘋子再闖進來，也不敢多磨蹭，立刻脫了衣裳，將衣裳掛在架子上就下水沐浴。
只是在水中泡了一會兒，用皂角搓了一遍後，便急著出來擦乾。
然而，還未等她從桶中出來，便聽到身後的門咯吱開了，伴隨著一股涼風吹到她的背上。
她只得立刻將身子縮回桶中，警惕地目光看著沈元霽。
“你出去。”
薄唇煽動，語氣堅決。
沈元霽手中端著一套寢衣，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她身上，朝著她走來。
葉青綰心突突跳著，身子又往水裡面沉下去一些，“你把衣裳放下就可以走了。”
沈元霽走了過來，將那套月白天蠶絲寢衣掛在架子上，而後走到她身側，將手朝著浴桶伸進去。
“你做什麼！”
葉青綰嚇得後退，水裡激起一片水花。
而另一旁的沈元霽，還是沉穩地站在浴桶邊，只是往水裡伸進去兩根手指，試了試水溫。
“……”
這讓葉青綰覺得有些尷尬，偏過頭去迴避他，不敢看他。
實在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阿綰希望孤做點什麼？”
身後的微沉的嗓音響起，帶著幾分意味不明。
“沒什麼，你先出去，我很快就好了。”
“這水還熱著，阿綰再洗一會兒，孤幫你。”
他只是知會一聲，並不在乎她同不同意，話音落下後，大掌便壓在了她的肩頭。
“你別碰我！”
葉青綰伸手去打開他的手，卻被他攥緊了手腕，整個身子都被迫偏向他，朝著他轉過來。
而他目光從她的臉上，開始下移。
葉青綰被看得面熱，立刻伸手遮擋，“沈元霽你放開。”
“都是人妻了，又有何好害臊的，把手拿下來。”
葉青綰咬唇，沒有拿下來。
“怎麼，他能看得，孤就看不得？”
轉瞬，另一隻手卻被他強行扯開，一覽無餘。
“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沈元霽扯了一下唇角，“你方才說孤是畜生，而今又讓孤說人話，孤眼下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了。”
“你無恥！”
“是，孤無恥。”
說著，沈元霽單手鉗制住她的雙手，令她雙手背在身後，使不上勁，而後拿起一旁的帕子，沾著皂角在她身上拭擦。
“你為了避著孤，洗了半柱香都不到就要出來，也不知洗乾淨了沒有，這一日兩日沒什麼，可你到底是要在東宮長久住下去的，這長年累月的，怕是要生蟲。”
好在，他並沒有對她做別的，就只是給她擦拭，幫她沐浴。
可縱然這樣，也讓葉青綰覺得難為情。
“我自己會洗，你出去。”
“可孤就是要幫你洗。”
“……”
葉青綰懶得與他辯駁，便冷著臉由著他來。
“那日孤讓他別碰你，你是不是讓他碰了？”
忽而，沈元霽問了這麼一句。
葉青綰心一顫，立刻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沒有。”她語氣很冷，說得果斷。
沈元霽已經擦拭完，放下手中的帕子，手指插進她的髮絲，“當真沒有？”
“沒有，我身子不適。”
葉青綰心虛，可也沒表現出來。
沈元霽懷疑地盯著她看了一陣，才算是放開她，從架子上拿著棉巾過來。
“站起來。”
沈元霽在她身側道。
葉青綰身子一怔，不可思議看著他。
他當真是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嗎？
“我可以自己來。”
“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