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莳离没有什么不能让人触及的逆鳞…
此刻这一口口喝着羹汤的寒江雪或许还没有想到来日的自己竟成了他的逆鳞、
唔..
原本元屏还不知道王妃具体想问些什么,听到这话的时候就明白了。
原来王妃是害怕自己触痛了王爷那敏感的心,才会有此一问的。
既然知道王妃具体想要问什么,那么她便也道了一些不要轻易提的事情,其实这大抵也就是残疾的腿不能提,毁容的脸不能提,硬不起来的男子气概不能提。
其实这王府里面,乃至京城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认为这三个方面是他心底永远的痛…
所以是不能提的、
“这些我都知道,那你再跟我说说那个得宠的侍妾吧…”
五年前,皇上认为自己作为父皇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对莳离很是愧疚,便赏赐了这座京城最庞大的府邸给他。
前前后后共占地一百五十亩有余。
有六大主要院落。
其中以莳离所在的千钧殿最为繁华巍峨,低调奢华。
他那个得宠的侍妾姜研所住的听雨轩占了一个冬暖夏凉的好儿。
还有一处与千钧殿相邻的万云楼,据说王爷派了重兵把守,边上还设了机关,谁要是乱闯了进去,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不许旁人进去,是以这王府里面谁都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不过王爷加了两重枷锁守着那个楼,想来里面是有宝贝的,才值得王爷如此猫腻儿的藏着….
除开这些,还有两处空落的院子,也是宽敞大气的。
这么细数下来,倒是寒江雪如今所住的梧桐殿是其中最差的一处了,离千钧殿也是最远的,寒江雪若是想要去找那人,要足足走上小半个时辰呢。
虽然问的是一个妾侍的事情,但是元屏很全面的给寒江雪介绍了一下。
“姜研如今所在的听雨轩冬暖夏凉,想来是真的得宠了,是因为生的漂亮,所以比较得宠么?”
一个冷心冷情的人,若是钟情了某人,肯定是因为某人有过人之处,绝对不是靠面皮那么简单的。
“不是…哎…”
还没有解释为何,这元屏便先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们姜姨娘不好看,原先在毁容之前就没有什么姿色,现在毁了容,更是没有什么姿色可言了…”
听到毁容二字,寒江雪愣了一瞬,好像不太敢相信。
在这个王府里面,正主莳离不必说,浑身上下都是毛病,还一个比一个棘手。
寒江雪也是不能生育再加之一身重病。
她以为这个妾侍应该是正常了,却没想到也是被毁了容的。
她抿着唇,心想着这王府还真是奇葩,一个正常的主子都找不到。
好像全部都是老弱病残一样…
目前她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还有一个半是主子的人还毫无知觉的躺在这王府的角落里面呢。。。
“哎,王妃您不知道,我们王爷其实看着冷面,其实内心最是知恩的了,姜姨娘毁容也是因为王爷。不知道王妃您记不记得五年前的那件事情?”
寒江雪听她这么说,便在脑子里面搜索了一下五年前的记忆。
倒是有些印象,点点头道:“是有点印象的,当时这事儿在京城里面闹得挺大的,莫非当时的王爷和那姜姨娘一起困在房间里面?”
如果是当时一起困在房间里面了,然后那个姜姨娘带着王爷逃了出来,那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姜姨娘毁了容也能够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了…
“是,王妃您聪慧,事情就是这样的,王爷和姜姨娘在那场大火之中都被毁了容。原本姜姨娘是伺候王爷的贴身婢女,这事情之后王爷便将她纳为了妾侍,这么多年王爷待她是极宽厚的…”
说到这儿她抬头瞧了瞧寒江雪,或许是怕她以后吃亏,元屏道了一句:“王妃,这女子的容貌在高墙大院里面是一等一重要的东西,姜姨娘被毁容之后性格不太好,又有王爷撑着腰,她的那张脸…”
或许是不知道具体怎么说,她举了一个例子:“两年前有个人不小心碰翻了姜姨娘涂脸的膏药,姜姨娘居然生生将人给打残了。。”
她举这个例子是想要告诉寒江雪,若是王妃和那姨娘之间有什么不对付的,目前的王爷是站在姜姨娘那一头的、
莳离虽极端,心思又细腻又敏感,却做不出来那种旁人一说他毁容或者残疾就把人打残的事情来。
但是姜研却做的出来。。
而且王爷也放任着她的怪脾气,并不做追究。
听到元屏的这话,寒江雪低潋着眼眸,半晌才道:“我懂了。”
王妃懂了就好。
元屏便也放了心。
外面的风雪已停,元屏好像是看出来了这主仆二人有话要说的样子便退了下去。
“那王妃,奴婢先退下去吩咐人给您备晚膳。”
元屏的步伐轻盈无声,做事干净又利落,寒江雪问一个点,这婢女能回她一个面,方方面面看起来机灵的不像是一个寻常的婢女。
“好。”
寒江雪在元屏退了下去之后,便一个眼神示意给了元曲,让她去将门给带上了。
房门被关上,少了些寒风,寒江雪也舒服了些。
“小姐,这,这王爷还真的如同传言一样,真的是个…”
元曲的话还没有说完,寒江雪便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同时警告性的开口:“刚才那元屏说的话,我看你是一个字都没有记住,我们是外来的人,这府里,便是一个管家都比我们说话管用,以后这样在背后非议王爷的话,你不能再多说半个字!”
瞧着似乎没有什么陷阱,但是寒江雪知道这儿到处都是陷阱。
而且她非常的信奉祸从口出这句话。
她们脚跟都没有站稳,处处都是禁忌。
从前的寒江雪很少会这样疾言厉色的斥她,元曲愣了一瞬,不过她自己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跪下认错:“是,小姐您说的是,奴婢以后不会再犯了。”
她其实是不喜欢身边的人动不动就磕头的,她连忙伸手将人给扶了起来,见她脸色酡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这不是故意要凶你,只是这王府里面,刚听那元屏介绍,处处都是咱们要注意的地方,你家小姐我上不得王爷的心,下没有子嗣傍身,前没有可用之人,后也没有娘家可依。若是你闯了祸,我怕自己,护不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