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题的同学一听开始骚动了，在底下窃窃私语。
“安静，做你们的题！”数学老师突然大着嗓门吼了一声，“到时候谁考不到120，谁拿着试卷去我办公室讲题，自己学会了，去讲给我听！”
“做题！”
江稚接过她自己的卷子，写上了考号和姓名，选择题前五个，扫一眼就能看出答案，在数学老师的注视下，她写下了五个字母。
只用了几分钟就把单选题做完了……
因为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睡觉的沈辞安，数学老师看不到江稚写的答案，看到她的做题速度直摇头。
单选题最后两个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江稚这么毫不犹豫地落笔，连草稿纸都没用就做完了单选。
“唉……”数学老师叹了口气离开了，能分到这个班里的孩子，能有几个真正用功学习的呢？
他作为老师，既然陪他们走这一程，那就好好地把他们送到下一个中转站，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
就算基础差，就算什么也不会，他也会陪他们从零开始，只要江稚愿意伸手，他就一定会拼尽全力把她从水里拉上来！
江稚看了一眼数学老师摇头叹气的背影，他可能误会她了，算了，成绩出来就好了。
……
办公室里，灯火通明，数学备课组的老师正加班加点地批阅试卷。
老师直接在答题卡上批阅，大题和填空题没有读卡，主要是因为老师长时间盯着屏幕看，头晕眼花地容易出错。
尤其是数学的大题，密密麻麻写一片，正确答案都不知道在哪儿。
突然三班的数学老师闫笑惊呼一声，“我的天呐……”
“怎么了？”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抬起头看着她，周围离得近的几个放下手中的笔围了过去。
“最后一个大题竟然有人做对了，我批了一晚上了，这是唯一一个最后一个大题能做出来的！”闫笑声音激动，拿着笔的手有些颤抖，“许组长，你看看！”
二十六班的老师许望海也凑了过去，接过试卷来回看了两遍，答案正确，解题思路清晰，卷面整洁。
他又往往前看了看，大题几乎都是满分，只有第二个大题等差数列求和没有注明公式，被扣了两分，但是答案正确。
填空也都是满分，选择题为了方便，用机器批阅，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看大题这个情况，选择题基本就是满分。
许望海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实挑不出错误，“最后一个大题是奥数题，还是奥数的压轴题……”
“出试卷的老师因为最近准备奥数比赛，这份试卷混进来一道奥数题，发现的时候试卷已经印出来了。”
“本来打算这个题不讲了，没想到还有会的！”
他们试卷的批阅都是打乱顺序，也不知道是哪个班的，有个老师问道：“于老师，你快来看看这个是不是你们班周浩的卷子？”
“他可是年级第一！”
一班的数学老师于珊珊把脑袋凑过来，看了一眼，“不是他的，而且周浩的数学相对于其他科目，一直是弱科，这个字一看就是女孩子的。”
“会是三班云惜茉的吗，她的数学特别好！”
“给我看看……”闫笑又接过去，认真看了一眼，十分确定地道：“不是！”
“那会是谁的呢？”
“是宋心冉吗？”
“行了，先批完吧，别好奇了，明天就知道了！”许望海把他们赶回去继续批卷子了。
这些卷子都是一大摞一大摞装订起来的，要知道是谁的，就得拆开，不仅浪费时间，若是弄乱了很麻烦。
第二天打算讲卷子，为了不耽误第二天的进度，整个备课组熬了半宿终于把卷子改完了。
许望海把最后一份试卷打上分数，放下笔，揉了揉眉心，“终于改完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二节没有数学课，试卷明天再分吧！”
“明天早点来，把试卷分好，统计成绩！”
几个年轻的老师开始起哄，“别啊，组长，我们几个不困，你就让我们把试卷分出来呗……”
“我们迫不及待想知道最后一个题满分的那个小天才是谁了！”
许望海无奈地摆手，“分、分、分，你们年轻人自己折腾去吧，我们这些老家伙可熬不住了……”
“嘿嘿，谢谢组长！”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开始分试卷，年龄比较大的就先走了。
“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儿给我带上，记得关灯……”许望海对着几个年轻的老师又唠叨了几句。
这群年轻的老师，比他的女儿年龄还小，看他们就跟看一群孩子一样，免不了多说几句，“知道是谁了就早点回去，等明天再把试卷分完就行了！”
“好嘞！”
“刚刚那一摞找到了吗？”
“别急，还没有呢！”
“在这儿，在这儿！”
“快拆开！”
那个老师撬开订书针，把那一摞试卷分成几沓，给其他老师一起找，“找到了……”
“江稚？”
“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啊……”
“我知道她，新转来的，是许组长那个班的学生！”
“对对对，今天中午贴吧上的那个女孩！”
年轻的老师都逛贴吧，而且中午时那个事闹得那么大，这么一说，大家都知道了。
“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本来以为又是个混吃等死的，没想到实力这么强！”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位老师高深莫测，摇头晃脑地开口。
“还真是不可貌相，能跟沈辞安混一起的还真有好孩子！”
于珊珊笑眯眯地把一摞摞试卷整理好，“不知道明天许组长知道这个小天才是他们班的，会是什么反应……”
“你们说，江稚会参加这一次的奥数比赛吗？”
“高三了，谁还有时间？”
“瞅你这说话说的，如果奥数比赛能杀进集训队前六十，国内大学还不是随便挑，直接保送！”
“说的也是，哎，王老师，这可是个好苗子，你不问问你们奥数特训班的班主任要不要？”
“对啊，你们不是打算组一个奥数特训班吗？”
被称为王老师的那个人，清了清嗓子，“这个还用问？”
“等明天这个消息传出去，闻主任绝对得闻着味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