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老九开玩笑说我是千年蛇妖化身为人,告诫顾北知不要着了我的道。
现在四年过去,我已学会低调,换了齐肩短发,衣衫只穿素色旗袍或洋装。
「长得好看的你都说面熟,要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你全家都不要脸。」
他们继续热火朝天地开玩笑。
我心中有些乱,频频出错牌。
面前的筹码又一点一点低了下去。
「我不打了,你来。」
我看向顾北知。
我怕我投资没要到,反而还把他的筹码输光。
他摸摸我的头,手环过我的肩膀,拿起一张牌打出去:「别紧张,我当你军师。」
他离我那样近,气息落在我耳畔,痒痒的,我的脸火烧一般热辣辣。
他继续摸牌出牌,手环抱着我,面不改色,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此景似曾相识。
当初我教他打麻将,也是这样的姿势。
那会晚上转完台,舞厅的姊妹有时会约着摸几圈。
我带上他一起。
姊妹们聚在一起就爱开点荤玩笑,他面皮薄,每每听见都脸红耳赤。
紧张到忘记摸牌便打了出去。
我笑他:「这点出息。」
然后手臂从他背后绕过去,环住他指点他如何出牌,结果他脸越来越红。
不过他学东西实在快,打了几圈便摸清其中的诀窍,在牌桌上游刃有余。
他一手出牌,一手与我十指紧扣。
小姐妹吃不得狗粮,闹着他请吃消夜。
于是我们拿着赢来的钱请大家去悦桂坊吃蟹黄小笼包。
……
耳边太痒,我偏了一下脸,嘴唇不小心擦过他的下巴。
「对不…..」
我抱歉的话还没说完,他回过头来在我唇上轻点了一下。
旁边炸开了锅。
「卧槽,赢我的钱还硬喂我狗粮。」
「认识你二十几年,原来你是这样风骚的顾北知。」
「顾爷不骚则已,一骚惊人。」
他冷冰冰看着他们:「问你们话了吗?聒噪。」
他的行为我看不懂。
不是恨我吗?
不是准备羞辱我吗?
这是他羞辱的方式,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房间的门被推开。
06
白霜带着几位衣着入市的女孩进来了。
她一眼看到顾北知怀里的我,愣了几秒。
随即想要发作,但顾及到要维护在顾北知面前的形象,竭力忍了下来。
冷冷地问我:「玉如意,你来干什么?」
老九听到她喊我,瞪大了眼睛站起来:「我想起来了,你是玉如意,陆双双。」
玉如意是我当年在美高梅的艺号。
「你就是玉如意?」
顾北知其中一个之前没有见过面的朋友问我,他们几个面色瞬间凝重。
我不得其解,玉如意怎么了?
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跟顾将军小儿子顾北知谈了几个月的恋爱。
然后被棒打鸳鸯狼狈分手,分手之后再没有见过面。
直到现在生活所迫,不得已过来求他给我濒临倒闭的舞厅投投资。
仅此而已。
为什么看他们的脸色,放佛我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还有脸出现在北知面前,你害得他还不够惨吗?」
白霜压抑着情绪问我。
顾北知在我耳边冲她吼了声:「闭嘴。」
「我只是在为你不值,当初你因为她差点……」
「我让你闭嘴。」
他们两个在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有些头痛,起来去了趟洗手间。
我在笼头下面冲着冷水,试图让自己清醒。
「玉如意你贱不贱?」
白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北知也说了你和他不过是睡过的关系,你还上赶着凑到他跟前来,果然卖腰的女人就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