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子頓了一下,沒有過去看她,而是扭頭去了浴室。
過了約三分鐘陸凌川才出來,手上拿著一塊浸溼的毛巾。
輕著步伐朝沈念走去,看著抱著小腿哭累了睡著的沈念,彎腰,單膝跪在地毯上。
他拿著毛巾小心翼翼把她滿是淚花的臉擦了一下,又輕手輕腳把雙手擦了一遍。
沈念哭累了,所以睡得很沉,並不知道陸凌川在幫她擦臉擦手。
擦完之後,陸凌川回浴室把毛巾洗乾淨,放回原來的位置,然後出來再次走過去。
本想把她抱回床上,在觸到她的那一秒還是收了手。
想到什麼,扭頭去拿床上的薄被,又想到什麼,再次收手。
最終還是看向窗戶,起身將窗戶緊緊關上,然後躡手躡腳地離開臥室。
輕輕關上臥室的門,本想立刻離開,步伐突然一頓,轉身看向某個方向,然後抬腿走過去。
“小沈念”和“小凌蕊”放在一起,陸凌川伸手又摸了摸“小凌蕊”的臉,沒有說話,將旁邊的“小沈念”帶走。
無聲無息地進來,無聲無息地離開。
沈念並不知陸凌川回來過,這輩子也不知陸凌川給她帶回來過一個“小沈念”。
有時候,錯過也是一種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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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陸凌川和沈念除了在公司,再也沒見過面。
在公司裡,他還是高高在上的陸總,她還是同事口中的拼命三娘,兩人之間的話題只有工作,除此之外沒有一點私人感情。
陸凌川依舊會出去談項目,沈念跟隨,和各位老總在酒桌上週旋,高情商推薦凌蕊集團,各個牌子的高濃度酒一杯又一杯,喝了吐,吐完再喝。
有些問題是沒有答案的,即便一生追尋也找不到,執著只會浪費時間。
兩人之間的關係一直很複雜,是上下級關係,是老總和情/婦的關係,是仇人的關係……
一時間,竟無法想到該用哪個詞來表達。
他無法原諒她當年拋棄陸凌蕊,所以不會放過她。
而她也在贖罪,讓自己的心裡罪惡感少些。
當年陸家對她那麼好,陸凌蕊對她那麼好。即便如今她和陸家已經涼到了極致,但依舊難以否認當年是陸凌川和陸凌蕊將她從失去父母的痛苦深淵裡拉出來。
給予了她溫暖和愛。
都說欠人還錢天經地義,她欠了陸家人的情,所以必須還。
………………………
週末,沈念休息。
她一大早就起來了,洗了個澡,給自己畫了個淡妝,捲了個髮型,又換了一身鵝黃色裙子。
她打扮的非常精緻,因為今天她要參加A大創校一百週年的百年慶。
A大,是她的母校。
也是陸凌川的母校。
同樣是陸凌蕊想考上的學校。
打車去了A大,差不多兩年沒回來了,A大改變不小。
給曾經負責她學習的老師打了個電話,周老師很快趕到校門口,看到沈念笑的很開心。
“小念,真沒想到你能來。”
聽說她一直很忙。
沈念揚了揚唇:“母校百年慶,作為A大的孩子,回來是應該的。”
老師笑的更開心了,走在前面帶著沈念進去。
“這兩年咱們學校變化不小,尤其在綠化方面,你看看……”
“嗯,變化挺大的。”
今天是百年慶,學校特意做了佈置,道路兩側掛著氣球和橫幅,整個校園都充斥著喜慶。
沈念才過23歲生日沒多久,但已經畢業好幾年了,和她同年進大學的學生才畢業,這就是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