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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才三两日,脸上的伤好的也迅速,珍珠正对镜端详,听采薇来传,前两天在沈宅给她医伤的那位老者来了。

珍珠忙起身相迎:“有劳大人惦念了,还亲自跑一趟。”

老者笑盈盈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姑娘要谢就谢沈少爷吧。还有姑娘叫我蔡大夫就好,一介郎中而已。”

听到这,珍珠心里一颤,五味杂陈:是个有心人,只是可惜了,他的关心照拂不过是利用而已。

蔡郎中检查了她伤口,说:“姑娘无需担忧,伤口已经愈合结痂了。另外沈少爷托我带来了上好的养颜褪疤药-崔氏蜡脂方,这是由白蜡、桃花、菟丝子、白芷、木兰皮、桃仁等多种药物制成,还加入了养髓、牛髓、鹿髓脂等物,不但可散结消肿还能使疤痕褪色,肌肤光洁细腻。每日早、晚少许抹面即可。”

珍珠接过药膏,又行礼道谢。

看过伤后,珍珠吩咐采薇送蔡郎中出门。自己回妆奁前抹药膏。没一会儿听到门外喧嚣,好像是采薇与人争吵声。珍珠细细一听,果然是采薇,与她争吵的是娇杏的丫鬟采萍。

珍珠拉开门走出去喝停二人。又问采薇二人为何争吵。采薇答道:“我送蔡郎中出门,她就在那探头探脑,回头又跟我打听起姑娘的伤势又打听采莲的去向,我不理睬她,她就恶言相向,我气不过就跟她吵起来了。”

“你问这些做什么?与你有何关系?”珍珠问采萍。

采萍白眼一翻,鼻一哼:“好心当成驴肝肺,关心一下珍珠姑娘伤势有过错吗?问采莲是因为采莲借了我物件没还,我不得问问?又不是什么机密要事,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

珍珠冷笑道:“关心就不必了,只要你们姑娘手脚老实点,心肠慈善点,我伤就会好,不怕明枪就怕暗箭。至于采莲,她命好,有人替她赎了身,脱离这风尘苦海。她借了你物件,你俩总是有机会再见面的,你再跟她讨要吧。”

“……你你你什么意思,什么有机会再见,采莲到底去哪里了?”

“你跟采莲何时这般感情深厚,我这做主子的竟然全然不知,”说罢,珍珠笑起来,也不再理睬采萍,叫上采薇回了房,回房前再次警告采薇“你若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伙同你主子多番刁难,我能收拾采莲,自然也能收拾了你。”

采萍被骇住,立在原地看珍珠她们离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又不甘心的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呢,打狗也得看主人,我轮得到你来收拾?”又想想这话不对,把自己也骂了,便收了声回娇杏房里了。

珍珠与采薇回了房,采薇问珍珠为何娇杏这般刁难珍珠。娇杏一向刻薄狂妄,是什么德行曾在后院当粗使丫鬟的采薇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来了珍珠身边,采薇才发现,娇杏对珍珠是格外的憎恨的,好像两人有着深仇大恨,不可缓和。

珍珠冷笑一声:“她自己的孽缘,非要赖到我头上……这都年前的事了,娇杏有个相好,是个穷酸书生,这个穷酸书生也不知吃错什么药,为了见娇杏把自家田产和房宅都抵押了,结果还真把她感动了。一来二往两人互生情愫,海誓山盟。娇杏想着让那穷书生考取了功名,再替自己赎身,风风光光的走出这揽月阁。就把全部家当给了那穷书生,供他吃穿用度,供他上京考取功名。谁料这穷书生拿了钱财一去就是半年,再无音讯。好巧不巧,我去宜春院探望旧人时遇到了那位书生,在宜春院的后院门跟他交谈了几句。得知他进京赶考失利落榜了,钱财也在在赌坊跟宜春院挥霍渐空了。就这么几句交谈,还叫多嘴的人看了去,又传到了娇杏耳朵里,娇杏气急败坏去寻这穷书生,他却避而不见,娇杏就认定是我从中作梗,挑拨离间,甚至还怀疑从始至终这就是我为了暗害她而设计的一出戏码,害她失身又失钱财又伤了心。从那时起就跟我不共戴天了”

“姑娘没有跟她解释过吗?”采薇问。

“当然有,只是我跟她本就有嫌隙,我看不上她的骄横聒噪,她厌恶我自恃清高,两人带着偏见去和谈,心平气和都难,还得让她相信我与书生只是巧遇,没有阴谋诡计。加之书生也不知是愧疚还是害怕,他的避而不见,等于死无对证,我就更加有口难辩了。几番争论辩解下来,不但误会没解开,反而结下更深的仇恨。到现在就是水火不容了……”

采薇不解:“这明明是误会,解开误会就还是好姐妹的。”

珍珠苦笑:“好姐妹?这青楼之中能有几个真心实意的好姐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青楼之中除了女儿香,文人墨,更多的是铜臭,在这种污泥境地里,几人能当青莲居士?采薇,人心难测啊。既然仇恨已经结下了,她又多次谋害我,她也不是良善之辈,跟这种人谈道义是自寻死路,不管是不是误会,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了她的,只是早晚而已。”

采薇听了这番言论,半晌不吭声。

珍珠突然来了一句:“采薇,我真心实意待你,你不要背叛我,虽然现在我备受冷落受尽刁难,牵连你也受了不少委屈,但咱们总会苦尽甘来的,我不会亏待你的。如若有背叛,我也定不会轻饶你的。”

语气平和却寒意凛然,采薇不由打了个冷战。

立马跪下起誓,感怀知遇之恩,又教她读书认字,万死不敢做那卖主求荣的事。珍珠听她这么说,忙笑着将她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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