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霜一样铺满大地,月光似雪一般映白人间,月光缓缓的,柔柔的,在人们心里月光从来跟暴烈不沾一点关系,人们常常会看着皎白的月亮想着心上人,会在月光撒下的后庭漫步,对影成三人,月光寄托了人们的柔情,这就是月亮。
而这个时代,这座城里的月光却被赋予了不一样的含义,她代表着暴烈?
不,她代表的是···一切,是人们从生到死的一切,甚至于,甚至于吃饭拉屎,甚至于男人压在女人身上的繁衍。
在一片皎白月光下,此处的月光却比别处的热烈。
鹿扬仍在炙白里,战士的心已如死灰,掉落十八层地狱是他们的归途,然而他们还是痴痴的看着。
在一片寂静里,黑袍女子也并没有在动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眨眼,地面冒出了数不尽的花朵,是鹿扬胸前的那朵白花,纯粹的白色,花瓣边儿是如血一般的红,似病毒般蔓延,也不管是什么地面,花朵尽然覆盖,似海般席卷而来,再一刹那便要长满神殿。
而黑袍女子依然是秀手一握,月光成针似线,月光自天而来,花倚地而生,一时竟成对峙之势。
而此时的月光球中,终究没有困住鹿扬,鹿扬胸前的花朵依然盛放,手中骨匕虎虎生威。
白月光消散,鹿扬从中而出。
黑袍女子冷冷道:“为何偏要走这一步,凭你的天赋与修行,再加上我,是可以冲破囚笼的,你可以脱离苦世的。”
鹿扬也冷酷说道:“在我父母死亡的那一刻起,我鹿扬跟月光神教就已经不共戴天了,我是可以脱离苦世了,可是,跟我千千万万的兄弟呢?那个刚刚出世的孩子呢?别说了,动手吧,我们各为其道,无须多言。”
“我这修炼半世黄泉,枯骨腥血不知染了多少,没想到却是为了苍生,来吧,黄泉界!”
书中道:“黄泉池深三尺八,白骨红血三生花。”
花朵灵动摇曳,看上去没有一点攻击,甚是美丽。
鹿扬又朝兄弟们说:“兄弟们,我以血祀你们,一路走好。”
鹿扬手中骨匕熟练,在空中轻轻一划,另一只手掌已是血滴如涌,而骨匕依然白色森森,一丁点儿血都没有,甚是可怕。
地面上白花摇曳,轻轻触着人们的裤脚,甚至碰到了小腿,暖暖的,如小草般柔软,给人以痒痒的感觉,月光照在白花上更显生动,月下憔悴影,瘦花添冷色。
人们在麻醉中失去了痛感,双脚已经开始融化,真是血流血,肉碎肉,骨归骨。
不久后,有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之后再观察自己,皆挂着惊慌恐惧的神色,双手颤抖的不知道在不断的捞何物,无人在动刀动枪,却是尖叫之声不断。
有一个战士看到另一个战士的下半身已经消融了,在转眼看自己的身体,森森白骨裸露在外,血已经汇成了小河······
黑袍女子看到这幕,不禁皱眉道:“你与我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不是照样残忍,生生将自己兄弟化血消骨,你凭什么谴责我!”黑袍女子看着早已不再是往日的静谧神殿,地上的血跟下过雨的水一样流动着,从高到低,渐渐淹没了花,也渐渐淹没了骨头······
“你确定要走这一步,不留一点回头余地?”
鹿扬没有回答,只是地上的花越发艳了,白的纯粹,红的暴烈!
鹿扬淌在地上的血水里,与浮在半空的黑袍女子隔远相望,地上的骨头不仅有战士的,更有无数信仰者的,只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哪就是他们都是人,是一群被圈养的羊!
只有高高的神殿祭坛保持着最后的清明,没有沾染血液的鲜红,骨的白。
而双生童子依然无畏神情,在祭坛上瘫痪的父亲却在祈祷月神的庇护······
鹿扬手上的匕首逐渐浮现出一朵白花,这时,鹿扬动了,牺牲所有战士的攻击。
鹿扬轻轻一跃,身影已融入空中,地面上只剩下被他惊起的一圈圈涟漪在红色中向远漂泊,打碎了白花留在红上的影。
月光像层层护罩,守护着黑袍女子,而鹿扬手持骨匕,像斩丝线一样,斩断一把又一把!
丝线断了重聚,而鹿扬也在不断的逼近黑袍女子。
鹿扬硬呵一声:“黄泉花”
鹿扬拿着骨匕一突,瞬间破了月光护罩,斩下了一缕裙角,黑裙碎片似叶荡,摇摇晃晃。
此时,扑腾一声一滴鲜血自黑袍女子大腿处掉落血池,涟漪一圈一圈不断。
而此时的黑袍女子一侧黑纱裙被切去了一角,露出了更多香艳,楚楚动人的白晢大腿尤为动人,更显诱惑,完美的曲线上有一道小小的伤口,带着红色,在月光中的她,若真真是仙,哪一定是欲望女神,在月光中的她,若真真是魔,那人间便与我沦陷吧!
黑袍女子像极了你明知得不到却又饥渴万分,偏偏下的了凡间,却又在雨中遇着了的美人!
然而,黑袍女子看到伤口后,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什么诱惑,鹿扬在此时也不再有什么邪心,因为他知道,这一击没有击杀她却只是带来了一个小小伤口,下一次黑袍女子不再会给他机会,并且黑袍女子的暴怒他鹿扬承受不来。
黑袍女子果然暴怒无比,开口道:“你既然不想活,我又何必留你?”
黑袍女子说完便举起她那主宰生死杀伐的秀丽之手!
空谷音:
在月光中的她,若真真是仙,那一定是下凡的欲望女神,在月光中的她,若真真是魔,那人间便与我心甘沦陷吧!
鹿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