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狡辯?”上官舞冷哼了一聲,“深更半夜,你偷偷潛伏在承乾宮,意欲何為!”
“小宮女想要攀龍附鳳並不稀奇。不過……你剛剛竟然能夠如此準確無誤地恰好藏在一個能夠避開侍衛的地方。不是有人指使,還是什麼?”
“本宮告訴你!本宮的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如是你現在說出實話,本宮興許還可以考慮給你留給全屍。否則,哼,你就等著吧!”
聞言,七月雪佯裝恐懼地嚥了咽口水。就在上官舞以為她要抖出幕後使者時,卻聽得她說道:“娘娘,冤枉啊!就是借給奴婢一百個膽,奴婢也不敢膽大了包天去勾引陛下啊!”
“還嘴硬!”上官舞微微慍怒,連帶著旁邊的宮燈裡的火焰,也跟著抖了三抖,“你不承認是吧?沒事,呵,本宮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來人!”但見上官舞重重一甩袖,寬大羅袖的破風聲獵獵作響,“將這賤蹄子給本宮關進暗牢!”
兩個狗腿子討好地上前,作勢就要將七月雪給拖走。
看著那兩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七月雪不禁後退了一大步來避開。那兩個狗腿子越逼越近。
七月雪握緊了雙手,眸子漸漸幽深起來。可是待兩個奴才來到她跟前時,她卻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鬆開了緊握著的雙拳,垂下了眼瞼,任由那兩個人將自己帶走。
上官舞如是被傷害了。說得輕些,是一個景國妃嬪受傷了;說得重些,那就是風國的和親公主在景國受傷了。
那絕對是,蓄意挑起戰爭。
景長閒的江山,她無法無情無義。
這一夜悄然過去,帶著安寧與不安寧。
暗牢陰暗潮溼,見不到一縷光。這樣的地方,大概也只有上官舞才有膽子秘密修建吧。畢竟,景長閒雖然痴傻,但是對卻私刑嫉惡如仇。
七月雪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她並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了有多久了。她只知道由於空間狹小,這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做困難。眼前的黑暗逐漸變得迷離……
重新見到有光線漸漸進入眼簾時,已不知是多久以後。
同時進入她眼睛裡的,還有那個背光而立的面容精緻的人。
他來了。
蒼白的臉浮上一抹輕輕的笑。
在那一瞬間,她突然想到前世所看的話本子裡的一句話:我相信,我的英雄,總會踏雪歸來。
七月雪只隱隱約約知道景長閒似乎是來暗牢救她了,之後,便兩眼一黑,徹底昏迷了。
再次醒來時,已經不再是身處陰暗潮溼的暗牢。
七月雪眯了眯眼睛,對於處在黑暗中太久的她來說,這光線有些太刺眼睛了。
“陛下,她醒了!醒了!”
一道喜悅的女聲傳進耳裡。七月雪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得一個身著宮裝的背影邁著輕快的步子朝外面走去。
隨後,那個宮女便同景長閒一起進來了。
“你,”看到醒來的七月雪,景長閒臉上染上絲絲欣喜,雙手也高興得不知放在哪裡好。最後只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你醒,醒了啊。”
大概是高興過頭,連說話也斷斷續續了。
但七月雪並沒有像景長閒表現得那樣過激,甚至沒有獲救之後該有的喜悅。她只簡單地隨後“嗯”了一聲回應。而那雙眼睛,自始至終都是緊緊盯在景長閒旁邊的那個宮女身上!
疑惑,驚訝……
那個宮女被七月雪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得深深埋下了頭。
興許是七月雪的視線太過赤裸裸了,就連孩子心性的景長閒也發現了。
他順著七月雪的目光,看向身邊低著頭的宮女。隨後撅了撅嘴,不滿地小聲嘀咕:“還沒我好看呢,為什麼不盯著我看……”
不過轉過頭,面向七月雪時。卻沒有計較她盯著那個宮女看的事了,而是趁她在發愣時候,趕緊討好地說道:“我將你調來我宮裡了,你,你會不會不高興……哎呀!你看,反正菱裡也在這裡,你在這裡的話,就可以天天盯著她看啦!”
七月雪這才慢慢收回審視的視線,緩慢而略帶疑惑地道:“她,叫菱裡?”
“是啊。”景長閒誠實答道。
而被他們倆討論的中心——菱裡,此刻站在旁邊低著頭,一言不發。
景長閒瞥了她一眼。他這才意識到,如果這個宮女還在這裡待著的話,那他和雪仙子就沒機會說體己話了。
“行了,你給朕退下吧。”景長閒揮了揮手。
“是。”菱裡輕聲應道,低著頭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