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欽菁點頭,一生這麼長,要遇到的困難何止百千,有誤會當然要第一時間解開,多少走散的人都是因為只會用嘴吃飯,卻不會說一句抱歉。
“你簡直笨死了。”
下過一夜雨的街道乾淨明亮,一如某人此刻的心情。
“你胃還疼嗎?”
許奕喝完最後一口粥,胃裡暖暖的,一點都不疼了。
阮欽菁笑得眯起了眼睛,“我餓了。”
許奕看著被自己一掃而空的餐盒,“你給我帶飯的時候沒吃點?”
阮欽菁可憐巴巴的點頭,“人家只顧著你了,都沒來得及吃。”
不過這只是其一,其二是她挑食,酒店的早餐沒一樣她愛吃的。
許奕把垃圾打包收拾好,去套房帶的廚房看了一眼,“想吃什麼,我出去買點東西回來做。”
阮欽菁弄好藥片,給他倒了杯溫水,“海鮮粥,先把藥喝了。”
許奕吞下藥,比了個ok的手勢。
不到一個小時,許奕滿心歡喜的拎著大包小包回來了,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說話聲,也沒有電視聲,好像空無一人。
她,走了嗎?
他揪著一顆懸起的心往屋裡走,只見阮欽菁小小的一團窩在沙發上,疲憊的睡著了。
他想應該是昨天照顧他太晚,清晨又起的太早,累了。
許奕拿了條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一縷晨光落在兩人身上,靜謐美好,空氣中的塵埃隨之跳動,恍惚間好像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好久。
時間滴答滴答,阮欽菁醒來的時候都快十一點了,她望著潔白天花板愣神,小貓似的伸了個懶腰。
轉頭就看見茶几上放著洗好的葡萄和玫瑰慕斯,玻璃花瓶還插著幾枝焦糖瑪奇朵。
“醒了?”許奕從廚房側著身子看她,“先吃點東西墊墊,飯馬上就好。”
阮欽菁打開電視,捻了顆葡萄喂進嘴裡,聽見廚房傳來的呲啦聲,忍不住跑到過去看。
許奕正在做糖醋里脊,回頭看見有隻小饞貓趴在門口,從鍋裡夾了塊肉喂她,“怎麼樣?”
阮欽菁豎起兩根大拇指,“好吃,棒棒噠!”
“好嘞,出鍋。”
阮欽菁聞著滿屋的飯菜香,也想幫著做點什麼,手剛碰到熬粥的盅,就聽見許奕說,“我來,那個燙。”
正想去端菜,許奕又說,“站那別動,地滑。”
最後直接推著她坐到餐桌上,“小姑奶奶,你坐著就是幫我大忙了。”
菜上齊了,阮欽菁環抱著手臂,有點不開心,什麼都沒做她很沒有參與感的好吧啦!
許奕無奈,只好彎腰哄她,“我手髒,能幫我取下圍裙嗎?”
阮欽菁笑逐顏開,趁著解圍裙在他腰間撓了撓,兩人終於和和美美吃上了午餐。
一盅熬的軟爛的海鮮粥,一碟酸甜開胃的糖醋里脊,是生活,是幸福,也是能看見的偏愛。
“阮卿卿。”
“嗯?”她抬眸,“怎麼了?”
“下午回學校嗎?”
“回。”她答。
許奕欲言又止,偷得浮生半日閒已屬萬幸,他又在奢望什麼?
人吶,果真是慾壑難填,想要,還想要。
可是,他真的捨不得結束這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世界。
“你下午不是有訓練嗎?我想去看。”
“啊?”
“不能看嗎?”
“能。”他笑。
許奕覺得,今天京大的景色格外美麗,隊友也格外順眼。
“你姿勢不對,手臂抬高,對。”許奕在訓練場轉了一圈,沒飆一句髒話,甚至可以說相當有耐心,就像……被奪舍了一樣。
“隊長今天怎麼有點不對勁?”
“你不懂,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看那邊。”
阮欽菁坐在一旁的休息凳上,上一世她愛美,只喜歡出入各種奢飾品店,覺得許奕就是個粗魯的男人,和她的品味不搭,從未了解過他的專業愛好,自然也就沒關注過他在射箭領域獲得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