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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多時,自楊家便傳出了被柳家退婚之後的震怒流言,意欲親自前往柳家問責。

這些消息很快傳到了王家的耳中,一個個面露驚喜之色,但是為了再度求證,一直緊緊盯著楊家和柳家的動向。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轉眼間距離王家納妾之日只剩下短短五日。

就在這關鍵時刻,楊家眾人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流,氣勢洶洶地朝著柳家疾馳而去。

他們的身影如同一陣狂風,帶著無盡的威嚴與煞氣,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一路上,楊家人馬聲勢浩大,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望,暗自揣測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行動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玄機。

甚至出動了楊家禁衛,蒼玄界之人紛紛猜測這次楊家真的動怒了!

更有不少人知道一些內情,說出了自己的心中疑惑,引來了眾人的反駁。

眾人相持不下,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

“我怎麼聽說,楊家其實沒有打算退婚?”

“你傻啊?沒退婚,楊家會出動禁衛?這般浩大的陣仗,柳家怕是要倒大黴了!”

“可是柳家兩次前往楊家,一次是柳家長老前往,歸來時卻是乘著楊家的飛舟,還有許多天材地寶!第二次則是柳家之主親自前往,結果不得而知,後面就傳來了王家納妾的事情。”

“柳家想退婚,楊家不甘,反過來退婚唄!被退婚不得給點補償啊?區區一輛飛舟,楊家財大氣粗,又怎麼會在意?”

“恐怕柳家之主親自前來也是不甘受辱,前來討要說法,結果不歡而散,楊家如今閒下來便開始著手對付柳家了!”

……

這些人之中,或多或少隱藏在大街小巷的人群之中,聽到眾人如此說辭,倒也打消了不少疑慮。

他們匆匆趕回王家,將事情稟報了上去王家眾人頓時臉色一喜,安心不少。

王運晨沉思片刻,露出笑容,懸著的心下落了一些,但還是放心不下,暗中派遣親信前往柳家探查。

楊家眾人整頓出發,此刻已經來到了柳家的地域。

見柳家有著一道強力的陣法保護,楊母雙手一揮,眼神之中閃過狠厲之色,隨著她的指尖光芒綻放,一點在陣法之上,便將王家囚禁柳家的陣法全部破解。

楊父站在飛舟之上,手持仙劍,對著柳家的方向揮出一劍。

“上!一個都別放走!”

楊家眾人雖然對事情的真相心知肚明,但他們並沒有掉以輕心,而是全神貫注地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情況。

只見他們身形閃動間便已來到了柳家上方,形成一個緊密的包圍圈。

與此同時,一層淡淡的光芒從楊家眾人手中泛起,如同一層薄紗般向四周蔓延開來。

這光芒相互交織、融合,最終匯聚成一座巨大而複雜的陣法,將整個柳家都籠罩其中。

這座陣法遮蔽天地,其威勢之磅礴讓人心生敬畏,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嶽橫亙在前方。

柳家之人面露驚喜之色,向著柳父稟報,柳父拖著傷勢前來接見楊父,卻遭到了楊父的厲聲喝問。

此時此刻,四周的人群愈發密集起來,他們圍成一圈,形成了一道厚厚的人牆。

這些人臉上都掛著好奇與興奮的神情,彷彿在觀賞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一般。

有些人純粹就是來看熱鬧的,他們對任何事情都充滿了興趣,尤其喜歡這種有點兒刺激的場面;而更多的人,則是想借此機會弄清楚楊柳兩家的關係。

在這群人中,還夾雜著不少來自王家和盧家的身影。

他們或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或冷眼旁觀、默不作聲,但無一例外都是帶著某種目的而來。

或許是想窺探楊家與柳家是否會因為這場風波產生裂痕,從而找到可乘之機。

又或者只是單純地想要觀察一下兩家人在面對外界壓力時的反應和態度。

總之,每個人心中都有著自己的盤算和打算。

柳父看見這般龐大的陣仗,心中疑惑,但隨即又露出笑容。

“大哥!大嫂!我……”

柳父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便被楊父和楊母的怒喝聲打斷。

“柳非凡,你兩次退婚我兒,羞辱了我楊家兩次,今日便來向你要個說法!”

“大哥,我……”

“廢話少說,前段時間,你前來羞辱我兒,被我奪過佩劍,你說我佔盡地利、人和,今日我便將你的佩劍還給你,我們堂堂正正地戰一場!”

“我輸,我接受你柳家的退婚,我贏,你柳家便被我楊家退婚!”

楊父從虛空之中取出柳飛絮仙劍,輕輕一拋,劍尖沒入地下,插在了柳父的面前。

柳父還沒有反應過來,楊父便已經攜帶著雷霆之勢向著柳父攻擊而來。

柳父看其樣子,不像是作假,連忙抽劍迎敵,剛想辯解,楊父卻不肯給他機會。

“我不……”

“閉嘴!休要狡辯!手底下見真章吧!”

二人劍光交錯,聲勢浩大,劍氣卷塵而起,強大的威壓鎮壓全場,柳家的房屋竟是承受不住二人的威壓,紛紛碎裂開來。

柳父有苦難言,苦苦抵擋,但是逐漸發現了,身為劍氣大神通者的楊父分明有幾次機會斬殺自己,可是卻故意放慢了出劍的速度,讓自己急忙躲閃而過。

二人越戰越激烈,雖然聲威浩瀚,但是卻相持不下,誰也奈何不得誰。

正當疑惑之際,柳父也故意放慢了出劍的速度,這時楊父卻狠辣出手,一劍將其仙劍柳飛絮挑飛,劍刃直指柳父咽喉。

柳父冷汗直流,氣喘吁吁,他不明白為什麼楊家會突然圍攻柳家,明明有好幾次機會置自己於死地,偏偏不動手,但是自己出劍慢了之後,卻被打傷。

此刻柳父也不再和顏悅色,他冷哼道:“你……”

還是話都沒有說完,楊父便冷臉以對,一腳將柳父踢出老遠,直擊柳家門戶,一瞬間煙塵四起……

楊父乘勝追擊,衝入煙塵之中,第一時間查看了柳父的傷勢,見其並無大礙這才放心下來。

柳父如臨大敵,警戒地注視著楊父,即使受傷,但身上的威壓卻依舊強橫,周圍的靈力不斷朝著身上匯聚。

他此刻對楊家生出失望,自知不敵,此刻想著能夠自爆,拉下楊家之主一起下地獄。

柳父目光含恨地看著楊父,卻被楊父的一句話弄得不知所措。

他在煙塵之中,迅速地湊到了柳父的面前,手中扔給了他一瓶丹藥,低聲傳訊道:“逢場作戲……”

不等柳父反應,楊父便爆發修為,強大的威壓蓋過了柳父,柳父被死死壓制,劍刃再一次抵在了他的咽喉處。

煙塵散去,柳父思緒翻湧,他也不是傻子,看著天空之中,眾多圍觀的人,其中更有不少修為強大的修行者,也有許多熟悉的面孔,更有王家和盧家的人在場,他頓時也明白過來,原來是在做戲!

他當即如釋重負地呼出了一口氣,喘著粗氣,放聲大笑,“我輸了!殺我吧!”

眾人等待著楊父的決定,下一秒,楊父冷哼一聲,一掌揮出,攜帶著強橫的靈力,擊打在了柳父的胸膛,柳父再次倒飛出去,身上的傷勢更重了!

楊父冷聲道:“我楊家退婚你柳家,你那廢物女兒配不上我兒,你認不認?!”

柳父艱難起身,也是冷哼一聲,隨即再無戰意,低沉出聲,語氣悲哀。

“是,我女兒不配。我柳家不敢高攀,自願退婚……”

楊父收起來仙劍,周身威壓慢慢散去,他緊緊地盯著柳父,目光炯炯,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愧疚和不忍。

“今日,我不殺你,是因為我念及往日舊情,你還叫我一聲大哥,他日若是再見,你我二人只能存一!”

“記住了!不是你柳家退了我楊家的婚,而是我楊家退了你女兒的婚,因為她不配!”

楊父說完,便大步流星地御劍而歸,站在飛舟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柳父,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二人先前的戰鬥引來了許多人的駐足觀望,同時也驚動了柳母和柳如煙。

柳如煙母女極速而來,一眼便看到了楊父將柳父打成重傷的樣子,同時楊家的禁衛已經包圍了柳家,周圍的肅殺之意不言而喻。

她們母女二人也聽見了楊父那絕情和不屑的話語,心中憤懣。

柳母大聲朝著飛舟之上的楊母質問道:“方清雪!我的好姐姐,你當真是好狠的心計!我看錯你們楊家了!”

“至此,我們楊柳兩家斷絕關係來往,至此老死不相往來!”

“來日再見,便是你死我活!”

與柳母的憤怒咆哮不同,柳如煙自嘲一笑,顯得格外淡然。

柳母此刻怒上心頭,見柳父重傷,此刻已經慌了神,沒了往日的冷靜。

“楊家……好狠的心!”

柳如煙單手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身下的裙角,另外一隻手骨斷裂,此刻依舊無法動彈分毫。

指甲嵌入了皮肉之中,鮮血微微滲出,染紅了她的白裙。

但是始終臉色淡然,不發一語。

楊家眾人露出不屑的笑容,竊竊私語之間都是對於柳如煙的貶低,對於自家少主的稱頌。

楊若風站在飛舟之上,冷眼旁觀,他也敏銳地看見了她包紮的左手和如今她這般悽慘的模樣。

楊若風的心頭也是一沉,但此刻被其他幾家的人注視著,可不是心軟的時候。

他飛身來到柳如煙的面前,緩緩走近了她。

柳母剛想出手教訓,卻只見楊若風開口道:“敢殺我,他們父女就要為我陪葬了……”

柳母氣憤,但手停在了半空,靈力消散。

柳如煙昂著頭,白紗遮住了雙眼,但是此刻的楊若風卻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能看見我!

她語氣帶著一絲悲傷和自嘲,紅唇被咬出了鮮血,有著一種驚心動魄的悽美。

“你……一直在騙我,是嗎?”

楊若風被問得微微一笑,手指輕浮地抬起她的下頜,單手握住了她受傷的手腕,緩緩地輸送著靈力治癒著傷勢。

“是啊,我一直在騙你……”

他湊近了柳如煙的耳旁,悄聲道:“我只騙你,騙你一輩子,騙你為我生兒育女……”

柳如煙旋即一怔,瞬間明白過來。

見她微微點頭,楊若風露出嘲諷欠揍的神色 :“柳如煙,你區區一個廢人,竟敢退不為難少主是婚,今日我要你承認,是你配不上我,而非我楊若風配不上你!”

柳如煙如釋重負,嘴角閃現一絲笑意,隨後又迅速消失,哀嘆道:

“我知道了……”

“好,我承認,我柳如煙廢人一個,自知配不上楊家少主,甘願接受楊家的退婚!”

柳如煙突然間毫無顧忌地大笑起來,那笑聲充滿了無盡的悽慘與哀傷,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絕望,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隨著笑聲的迴盪,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變得凝重起來,彷彿被這悲涼的氣氛所感染。

柳如煙的身影在風中顯得如此單薄無比,瘦削的身形此刻也染上了一份孤獨的哀傷。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陣微風拂過,吹起了她的髮絲。

柳如煙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楊若風,你我以後不死不休……”

楊若風淡然一笑,微風吹起長髮,肆意飄揚,英俊的面容滿是不屑冷酷的神情。

“想殺我?等你先站起來再說吧!”

他轉身離開,進入飛舟之內,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楊父一聲令下,楊家眾人迅速回歸,再度浩浩蕩蕩地離開。

只剩下柳家的地界卻是一片狼藉。

柳父重傷,幾近力竭。

柳母氣急攻心,昏昏倒地。

柳如煙臉色平靜,恢復了冷冽的模樣,神色自若,嘴角帶笑。

隨著楊家的離去,圍觀的眾人也逐漸散去,只是每個人的臉上神色各異,帶著憐憫,帶著不忿,帶著譏諷……

柳如煙緩緩張開了掌心,裡面一張小紙條隱藏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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