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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两兄妹做好早饭,烧好热水,苏志庭依旧雷打不动的给主屋把热水端过去,伺候老两口洗漱,等他把水倒掉,放好盆,这才和妹妹一起把早饭端上桌。

大家等着老太太分好饭,然后静悄悄的开始吃了起来,这个时候老太太出声说“婷丫头岁数也不小了,之前是我们想差了,都是苏家的子孙,怎么可以卖到那种地方,我决定好好找个人嫁给你,我看上河村柴地主家的小儿子就不错,家里不愁吃不愁穿,虽说那小子有点脑子不灵光,可是这样的人你才能拿捏的住不是。”

“月婷谢谢奶奶的好意了,四叔和老姑都没有着落,我怎么当的起年岁不小这个词?况且我上面还有月蓉堂姐,两位堂哥没有成亲么,怎么都不可能轮到我,而且小姑不是一直想着要嫁个地主家吗?奶奶这门亲事就说给小姑吧。”

“放肆,长辈的决定哪里容得你说个不字。”

“奶奶这话说的,您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要把我嫁给傻子,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您孙女吧?你不是要把我卖进钩栏院就是卖进地主家,要不然您告诉我,您到底想干什么?”

苏月婷扔掉筷子,对着老太太说道。

“你,你,这个贱皮子,真是反了天了啊,敢这么和我说话,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赔钱货。”

“是,我是赔钱货,那这屋子里赔钱货多了,小姑不也是吗?你摸着良心说说,想把我卖掉不就是为了您口中的赔钱货能有个风光的嫁妆吗?可您别忘记了,大伯家的两个堂哥也要成亲了,还有堂姐难道就不需要奶奶出嫁妆了吗?更不用说小叔了,您有那个钱还不如给小叔找个好亲家,这样说不定以后还能平步青云呢。”

苏月婷翻着白眼,一本正经的挑拨离间,她知道老苏家是面和心不和,上次的事情,导致苏家老大对苏蓝和苏老太太的不满达到了顶点,而且这个家每个人都只想着自己,没有人和老太太是一条心,甚至是苏老爷子都有自己的考量,只是没有什么事,打破这个表面的平和,这老太太一次两次的想把她卖掉,不回击一番,还真当姐好欺负不成。

苏老太太气的脸色发白,四叔则是低头沉思,而大伯一家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不过没有反应才是最好的回应,平时苏老太太说什么,苏江氏那是最能附和的,今天却像个哑巴一样,一句话都不说,这还不说明情况吗?唯一还在垂死挣扎的就是小姑苏蓝了。

“苏月婷,我告诉你,你这门亲事必须得答应,拿你换钱怎么了?给我置办嫁妆怎么了?我嫁得好了,家里的人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吗?这个还需要计较那么多?”

“小姑你说的容易,你确定你嫁了人还能想着家里?你有了自己的小日子还能管的了别人吗?到那时候你还愿意拿银子给你的哥哥,侄子甚至侄女,那你就是好样的,可是你这个性,别说我不信,在座的相信没有一个信的。”

要说这苏家小姑的个性,家里就没有不知道的,她还真就能干出那个忘恩负义的事情,这老太太一门心思给个赔钱货存嫁妆,连自己孙子都忽略了,首先有意见的自然就是苏老大一家,谁让他们之后分家了要养老呢,到时候老太太把钱都给了那个赔钱货,他一分都得不到,那多亏?

“娘,您可答应我好好的,要帮我家超儿勇儿相看个好人家,可不能言而无信,我家儿子可是您的亲孙子,您老可不能一心只顾着小姑子。”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我自有我的打算,用不着你们来说。”

“那娘你有什么打算和儿子说说吧,儿子是长子,有孝顺爹娘给爹娘分忧的责任,您有事不和儿子说还能和个外人说不成。”

“我和你说不来,苏老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和你说没门,我女儿必须得风光出嫁,必须的有体面的嫁妆。”

“娘,你给小妹准备那么多嫁妆,我没意见,但是彩礼钱必须得给我们。”

“我呸,你想得美,我不是卖女儿,彩礼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

“娘,您可想好了,您以后可得指望儿子孙子养老的,不是指望小妹的,您为了小妹这样对待儿子孙子,您是准备以后让小妹一家养老吗?”

“我,你……你个不孝子,你竟然敢不孝顺老人。”

“娘,您自己考虑吧,如果您执意要这样,那就别怪儿子。”苏家大伯说完扔掉筷子,就直接回自己屋去了。

几房互相看了看,然后都默默的把自己碗里的稀饭吃干净,也都回了自己的屋子。

苏月婷和苏月言依旧收拾桌子,苏志庭则是去厨房刷碗去了。

苏老太太气的坐在凳子上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苏老爷子则是吧嗒吧嗒的抽起了旱烟。

收拾好桌子苏月婷也没有多停留,直接就去了厨房去帮忙苏志庭刷碗了。

她才不想看苏老太太那种脸,万一她一个心气不顺,对着她又打又骂,她是还手还是不还手?

而此时的主屋内,老太太顺了口气之后对苏老爷子说“老头子,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就不该让他成亲生子,这样也就不用费劲心思弄死他们一家几口了。”

“别想了,人都不在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就是人不在了,但是还有这两个崽子在这里膈应我,让我天天都睡不安稳。”

“不行就把他们俩划出族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这些年我们给了他们安稳的生活,也够了。”

“不,那个赔钱货还有利用价值,怎么能这么轻松的就让她走呢。”

“那你还想怎么办?那死丫头自从撞了头越来越有主意,怕是假以时日不是你我能拿捏的了,到时候损失的还是我们,她和她那个死了的爹越来越像,我怕到最后我们连自己都搭进去。”

苏老头叹了口气,回想当年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只希望别被人发现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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