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們也不容易。
她可不想把別人的飯碗搞丟。
處理完畢後，小護士不敢多看葉晚晚一眼，逃似的溜了出去。
關上門，葉晚晚的神色才緩了緩，關切地望向冷之瑾，“你現在感覺怎樣？”
冷之瑾抿了抿唇，“還有點癢。”
“可能藥效沒發揮，再等一等。”
冷之瑾“嗯”了一聲，罕見地給出稱讚，“多虧你發現了。”
“真厲害。”
葉晚晚怔了一下，這是三年來，他第一次用這種平和的語氣跟她說話。
以往，都是冷冰冰的。
就像回到他還在跟姐姐相戀，把她當成妹妹的那段時光。
那時的他，對她從不吝於讚美。
例如，她跟葉子杰爬樹捉了一堆夏蟬回來的時候，他會說，“晚晚真勇敢，膽子真大。”
例如，她數學考試不及格時，他會說，“雖然不及格，但是比上次進步了五分，還是很厲害的。”
再例如，她剛開始學做飯時，他來家裡當小白鼠，全家人都吐得七葷八素時，只有他堅持著微笑，“還行，就是鹹了點焦了點以，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晚晚很棒哦。”
跟葉笙笙相戀的時候，他是極其溫柔的，全身都泛著耀眼的光。
也就是那個時候，這束光就在自己的心底生根發芽。
但她也清楚地知道，他對她的讚美和呵護，全都是因為他對葉笙笙的愛。
他愛葉笙笙，所以順帶地將這溫柔分了一點給她。
而她就像一個小偷，將這份溫柔藏了起來，瞞著所有人，不見天日。
現在想來，那才是最好的時光。
強行在一起，只會將這美好的過往毀得面目全非。
她比任何人，都想回到那時候。
她想，如果她不這麼愛他，或許他們現在也不用走到這個地步。
“在想什麼？”
冷之瑾看著她失去焦距的眼神，揚了揚手，將她喚了回來。
葉晚晚回過神，年少的過往也隨之消散。
“沒什麼。”
“只是在想這裡的醫生也不怎麼樣，連小小的過敏都漏洞百出。”
“這真的是煙城頂尖的醫院嗎？”
冷之瑾還是這家醫院的老闆，竟然這般不上心。
“這醫院該不會是專門坑有錢人的吧？”
冷之瑾嘴角抽了抽，這醫院是他開的，她的意思是在說自己是奸商嗎？
形象一落千丈，他很想反駁找回面子，告訴她這裡的醫生都很專業，醫術很好，偏偏這是自己作的，他無法反駁。
咬牙忍了忍，換了個話題，“你頭髮還沒吹。”
“不怕著涼嗎？”
葉晚晚摸了摸頭髮，一臉不在意，“讓它自然幹就好。”
短髮的好處就是，洗完頭能省不少的功夫。
不像以前，洗髮跟吹乾都得花上一個小時。
冷之瑾眯了眯眸，拖著吊針下了床 ，去浴室裡拿出吹風機，對葉晚晚招了招手，“過來。”
葉晚晚察覺到他的意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內心控制不住升起一絲雀躍，“你要幫我吹？”
冷之瑾對上她晶亮的眸子，竟感覺到一絲不自在，口是心非的話脫口而出，“算是謝謝你剛才幫我的行為。”
“我一向公平，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葉晚晚眼中的光熄滅了下去。
原來，她只是別人啊……
“不用了。”
許是失望了太多次，葉晚晚都麻木了，“你會進醫院也是因為我，那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覺得欠我什麼。”
“我們算是扯平吧，誰也不欠誰的。”
葉晚晚上前兩步，將他手上的風筒拿過來，語氣輕輕，“我自己來就行，就不用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