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辭硯心中雖然波瀾不定,可還記著今天二弟凱旋歸家的事,端起酒杯開口道:
“辭安此次凱旋而歸,雖然只是一場小戰,但也守護了我大承王朝的安寧,大哥敬你!”
說完,將酒一飲而盡。
姜辭安見大哥難得喝酒,也趕緊端起酒杯回敬大哥。
“哼!”想到姜辭安惹回來的麻煩,姜國公冷哼一聲。
“父親,怎麼了?”姜辭硯疑惑的看向父親。
姜辭安心虛的低下頭。
眼看姜國公又要發火,姜夫人趕忙拍了下姜國公的胳膊,將下午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姜辭安在大哥震驚的目光中頭都要埋到碗裡去了。
“二弟,你這……你自己……沒有感覺嗎?”
姜辭硯一介文人,雖然已二十歲,但還沒有娶妻,說到這事也實在是臉紅。
聽到這話,姜若梨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也不怪二哥啦,雖然看著五大三粗的,但內心還是一枚純情小男生呢哈哈。】
【更何況那天喝多了,誰還能想得起來細節呢。】
姜若梨的話聽得姜辭安一陣羞恥,面色漲紅,不過也很認同她說的話。
【其實這事也不難處理啊,找個大夫把脈診斷一下不就清楚了。】
姜夫人也正有此意,總歸是要請府醫診斷的。於是對姜辭安說到:
“辭安,娘明天安排府醫給陳姑娘把一下脈,看看胎兒的情況。”
姜辭安也明白姜夫人的打算,點了點頭。
又想到姜若梨先前提到的陳進德,準備明天去軍營中打探一番。
就這樣,姜若梨穿越來的第一頓晚飯,就在姜若梨吃的很歡快而姜家其他人各懷心思食不下咽中結束。
待姜若梨走後,姜夫人吩咐道:
“徐嬤嬤,記得給陳姑娘送份晚飯,切不可怠慢了。”
“回夫人,已經都安排妥當了,您放心就可。”徐嬤嬤回道。
姜夫人揉了揉眉心,衝徐嬤嬤擺了擺手。
徐嬤嬤會意,領著屋內的下人一齊退了出去。
屋裡就只剩下姜家四人。
姜國公略一沉吟,開口道:
“老大,你剛剛也應該發現了吧,你妹妹她……”
姜辭硯心驚,所以剛才不是他的幻覺?爹孃和二弟也能聽到?!
“爹,這件事萬不可叫旁人知曉。”姜辭硯憂心忡忡道。
萬一旁人再把他們妹妹當做怪胎怎麼辦?小妹已經夠孤單了,他不允許有任何可能傷害小妹的事情發生。
姜國公點點頭,“我們也是如此想的,所以不要在你們小妹面前表露出任何跡象。”
姜家兄弟二人重重點頭。
“那三皇子真的會將我們家害死嗎?”姜辭安忍不住問道。
姜國公抬手止住他的話,“不論三皇子如何,我們要做的是想辦法保住鎮國公府。”
只是沒想到平日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三皇子,背地裡竟有如此心機。
不過敢將主意打到鎮國公府頭上……
姜國公眼神驟然犀利。
管他是不是皇子,他都不會讓對方有好果子吃。
不管姜若梨說的是真是假,堂堂鎮國公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味逃避可不是姜家人的作風。
這邊姜若梨梳洗完畢躺在床上,開始思考起來。
怎麼才能讓二哥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呢?
不過看母親明天要請府醫診脈,估計也是有疑慮的吧。
陳麗娘這事好解決,就是她的哥哥,怎麼才能暴露出來呢?
她總不能纏著二哥去軍營吧,這個年代肯定是不行的。
怎麼才能提醒二哥呢?
啊……想不出來!
在一陣胡思亂想中,姜若梨沉沉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姜夫人就召府醫前來,讓徐嬤嬤帶人去了聽荷院。
陳麗娘從見到姜家人後就一直感到很不安。
她本以為按照鎮國公府的人品和威望,自己懷了姜辭安的孩子,應該會立刻被接納才對。
為了顯得自己楚楚可憐,她還特意穿了之前幹農活時的粗布衣裳,看起來頗為心酸,為的就是引起姜家人的同情心。
可事情並沒有按照她預想的發展,姜辭安也沒有站在她這邊。
本來她沒有奢望傍上姜家,只是想趁著此次隨軍逃離陳家村,逃離那個油膩噁心的老男人。
可女子隨軍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她還有了身孕。
幸虧哥哥在軍隊裡任職,給她出了這個主意。
想到哥哥說的,姜辭安雖然精通兵法,可為人卻忠厚憨直,耍一些手段他根本不會發現。
於是她趁著慶功宴的混亂冒死鑽進了姜辭安的營帳。
之後果然和哥哥預料的一樣,姜辭安醒來後沒有絲毫的懷疑,還給她單獨安排了一間營帳。
這一個月來她時不時地煲點湯,對姜辭安噓寒問暖一番,展現自己的溫柔賢惠。
能夠感覺到,姜辭安對自己是有些情意的。
再想到來到鎮國公府後目之所及的富貴景象。
這個將軍夫人,她當定了!
只不過姜家人的態度……
難道姜辭安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不,不可能的,軍醫已經被她收買了,還有把柄在她手裡,不可能去告密。
更何況姜辭安對待女子粗心大意的,也不會想到這些。
想到這,陳麗娘定了定心神。
可能高門大戶的人家規矩多吧,看來還得需要用些手段和心機才行。
陳麗娘這邊還在想著怎麼才能博得姜家人的好感,那邊徐嬤嬤已經帶著府醫闖了進來。
徐嬤嬤又恢復了昨天的冷臉,說道:
“陳姑娘,老奴特奉夫人的命令來給您診脈。”
診脈?!
陳麗娘慌了,一診脈不就全都暴露了嗎?!
“徐嬤嬤,我昨天來時請軍醫剛剛診斷過,沒有什麼問題,就沒必要再請郎中診斷了吧。”
陳麗娘艱難一笑,啞聲道。
“您放心,這是國公府的府醫,醫術僅次於宮中的太醫。”
徐嬤嬤冷聲道,“一定比粗糙的軍醫診斷的更準確。”
最後三個字徐嬤嬤故意說的很重。
說罷,就示意府醫上前。
“我不要把脈!我不要!”
“小將軍呢,我要找小將軍!”
眼看府醫真要把脈,陳麗娘噌一下站起身,就要向外跑去。
徐嬤嬤早有預料,一抬下巴,旁邊的兩個侍女就上前,鉗住陳麗孃的兩個胳膊,將她按在了床上。
陳麗娘還在劇烈掙扎,旁邊侍女一個手刀劈向她的後頸,陳麗娘當即暈了過去。
徐嬤嬤安排的這兩個侍女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為的就是看住陳麗娘,防止在鎮國公府出了什麼岔子。
府醫連忙上前,將絲帕搭在陳麗孃的手腕上,前前後後把了三次脈。
半晌,他收回手,對徐嬤嬤道:“徐嬤嬤,帶我去前院回稟夫人吧。”
徐嬤嬤會意,帶人離開聽荷院,快速向前院走去。
徐嬤嬤來到前院時,姜若梨正在和姜夫人用早點。
姜若梨咬了一口芙蓉肉卷,一邊吃一邊感嘆。
古人誠不欺我啊,這可比外賣的麻辣燙烤肉飯好吃多了。
之前在大廠為了儘快轉正,天天不要命的工作,吃飯也都是外賣湊活,姜若梨已經很久沒有坐下來安靜的吃一頓飯了。
真要這麼吃下去,自己還不得胖個十斤不算事。
姜夫人憐愛的看著姜若梨。
好久沒在梨兒的臉上看到如此靈動的表情了。
自從五歲那年出事之後,梨兒整個人都變得呆呆的,平時幾乎不出院子,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陪她用早點了,更別提昨晚還和姜國公他們一起吃飯。
雖然不知道為何能聽到梨兒的心聲,但這是她從小疼愛到大的孩子,她信任她,也相信她的梨兒會越來越好。
前院的膳廳氛圍一片和諧,徐嬤嬤帶著府醫匆匆趕來。
姜夫人看姜若梨吃得差不多了,便命人撤了餐食,和姜若梨來到了正廳。
徐嬤嬤來到姜夫人身邊,道:“夫人,已經給陳姑娘診過脈了,具體情況還請林府醫說明。”
看到府醫,姜若梨興奮道:
【來了來了,陳麗孃的打臉時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