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煞笔。”
“我要让你们林家都死绝，我张也说的，十方诸佛来了也救不了你们，妈的智障。”
…………
林非凡已经不记得，自己从房间走出来之后，究竟是如何来到的楼下。
路口拐角，冷风袭身，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他身旁。
“至尊，五年期满，这些条约，还需要您续……”
“续？”
车门拉开之际，一短发女子快速走来，抱着一沓资料，欲要递给林非凡。
可话音未落，却被打断。
“身份保密条款，边疆稳定协议，不动武条约？”
林非凡身子微微一颤，笑容，渐渐变得阴冷。
“这些条款，无需再续，传我口谕，自今日起，一切恢复！”
这一瞬，连风，都静止不敢动。
北境之主，护国战神林至尊，今日，终于要将当年被迫妥协的所有条约，撕毁了？
五年来，所有人都以为，岁月已经消磨了这位昔日封神的林至尊。
甚至有人利用这五年时间，不断架空至尊权利，妄图将他打落谷底。
可今日，曾今的他，又回来了！
女子掩住激动，接着道：
“至尊，您、您吩咐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这女子，是林非凡的副官。
五年时间，她一直都暗中跟在林非凡身旁，帮他搜集情报，传递消息。
近日来，林非凡总觉得妻儿性情大变，便忍不住想要寻找缘由，这才第一次打破了协约，责令副官去查。
只是，当资料摆在林非凡面前之际，林非凡才终于明白。
这世间，竟还有他这般傻子。
“至尊，当年的调查，止步于孙家，一切阴谋，都是从孙家而起的，不过资料之中，最后一页，有当年真正救您的人，以及您的子嗣资料。”
副官道。
与此同时，林非凡的目光，也已然落在了最后一页。
孙……凝雪？
林昕！
林非凡脑中翁然作响。
嗡嗡……嗡嗡……
手机急促地震动着。
“喂？”
“孙小虎父亲是吧？我是杨老师，这边有点紧急情况，我联系不上孙倩，只能找你。”
“我……”
“林昕出事了，正在医院。”
林非凡本想回绝，可当他听见“林昕”两个字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心，也沉了下来。
“林昕怎么了？”
“呵，之前被孙小虎打的，再加上她本来就身子弱，正在医院抢救，你立刻到第一人民医院吧。”
说完，杨老师匆匆挂断了电话。
“第一人民医院。”
林非凡一步跨上了黑色商务车。
…………
“妈妈在，昕儿别怕，别怕。”
“妈……妈妈……我……好难受。”
“没事的，只是流血了，没事的。”
病床旁，孙凝雪紧紧地握着女儿的小手，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她的心，都在滴血。
“林昕家长，我已经联系了孙小虎家长，他父亲马上就过来。”
杨老师匆忙走来，一脸歉意道。
“什、什么？！”
孙凝雪失声道。
“怎么了？”杨老师愣住。
“没、没什么，别找孙小虎的家长来了。”
孙凝雪的眼神中，藏着深深的忌惮。
“不行，这事情我帮你做主，他们未免也太过分了，你放心，我大概知道你们跟孙小虎家的关系了，别害怕。”
杨老师安慰。
知道？
呵呵，就连那个男人都不知道，你可能知道？
孙凝雪苦笑。
“妈、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
林昕虚弱的声音，传到孙凝雪耳中。
“不会的，昕儿不要乱说，好吗？昕儿马上就好了。”
孙凝雪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孩子内出血，现在要去做手术，否则很危险，手术费，去缴一下。”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几名护士，匆匆走进病房，将林昕的病床推走了。
在见到缴费单的那一瞬，孙凝雪眼前一晃，差点晕过去。
预缴一万二，总费用要二十多万。
而这一万两千块，对她而言，连借都借不到。
“没事的，孙小虎父亲马上就到，这钱应该他们家出。”
杨老师在一旁打气鼓劲。
孙凝雪苦笑着摇头，她这一生，最不想见的，便是那个男人！
“这个钱，我的确该出。”
恰是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病房中回荡。
林非凡！
林非凡站在那里，看着手中拿着缴费单的孙凝雪，有些出神。
记忆中，那模糊的景象，开始渐渐与眼前的女子重合。
温婉贤惠，我见犹怜。
的确很像，很像！
“林、林先生，借一步说话。”
孙凝雪深吸口气，不敢去看林非凡。
此刻的她，纵然穿着朴素，但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却也足以令世间所有男人心动。
这些年来，林非凡在孙家，听闻了关于孙凝雪的许多传闻。
如出一辙，都说她是个浪货，怀了别人的野种，非要生下来。
但，林非凡今天才知道，原来人人口中的野种，就是林昕！
而林昕，正是他的亲生骨肉！
“林先生，小孩子打架，其、其实没关系的，只是这住院费，您是……孙小虎的父亲，所以能不能……”孙凝雪低着头，不敢去看林非凡。
“我，不是他父亲。”
林非凡看着局促不安的孙凝雪。
“啊？”
孙凝雪怔了怔。
不过紧接着，她便反应过来。
林非凡，在家中本就没地位，又怎么可能有钱？
此刻，他说自己不是孙小虎的父亲，或许，只是为了推脱责任，不想缴费……
她当年救下的男人，竟是这般不负责任吗？
当年，就不该为了救这个男人，而委屈了自己！
一晃数年，她被所有人，当成了贱货，被所有人唾弃。
如今，这个男人跟孙倩有了孩子，却懦弱到连手术费都不愿意分担。
懦弱到……
“孙小虎，跟我没关系。但林昕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你……”
“林昕，是我的女儿，当年那个不顾一切救我的女孩，是你，孙凝雪。”
“你怎么会……知……知道……”孙凝雪微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所以，这一切，你都知道，可为何，整整五年时间，同在孙家，你未曾见我一次，也对此事，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