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一中迎來一年最重要的時刻——
分班考試。
但今年有些特別,因為有兩個插班過來的學生,也要參加考試。
只是,這兩個學生的歷史成績都不太好看——
看得幾個老師直皺眉。
杜惠萍更是直接表達她的厭煩:“我們實驗一中,什麼時候變得跟公眾場所一般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便來插班?”
小張老師接話:“杜老師,您是教重點一班的,這兩個學生就算考及格了,也落不到你手上。你不必在意,消消火。”
杜惠萍實驗一中資歷最好的班主任,平時也就只帶一班和二班的語文。
聽了小張老師的話,臉色才稍緩。
小張老師繼續說:“你不是一直挺喜歡薄悠然嗎?據說這次來的兩個插班生,一個是她表妹,一個是她繼姐。”
原來是薄家塞進來的人?難怪了。
杜惠萍再次翻開薄顏的資料,最高分也就語文,總分150,考了75分。
這麼爛的成績,怎麼會是悠然的姐姐?
只能說一樣米養百樣人,薄家出了個樣樣優秀的悠然,也同樣有成績不及格的薄顏。
薄顏帶好考試的資料和筆紙,走到停車的位置。
薄悠然和張青青坐在車後座,沒她的位置。
張子薇坐前面,歉意地對站在外面的薄顏說:“你看,這實在坐不下了,要不你自己打車去?”
她說完從包裡拿出兩百元遞給薄顏:“會打車嗎?要不要讓香姨過來幫你?”
薄顏說了句不用,接過錢就走了。
張青青抿嘴笑:“這個薄顏真是個土包子,兩百塊就打發走了。”
薄悠然想到開學就能分到重點班,心情也很不錯。
薄顏沒有打車,而是坐公交車來到實驗一中。
她跟門口的保安大叔打聽清楚考場在哪裡,就直接走進去,出示證件後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實驗一中的考試過程,和她平時的期末考試沒什麼不同。就是題目更難,時間也更短。
趁著發試卷的時候,司靳夜低聲道:“如果實在不會,我可以現場給你答案。”
薄顏立即回應:“不要。我想自己考出好成績來。”
關於作敝這件事,司靳夜昨天晚上已經提過,但是薄顏不同意。
她認為凡事都應該靠自己的真本事。
司靳夜嗤之以鼻。
浸染商壇近十年,做事只論成敗,不看過程。
這已經成為他的行事風格。
在他看來,既然大家都認定薄顏考不好,那他就幫薄顏一回。讓她考個滿分出來,把所有瞧不起她那些人的嘴臉,都狠狠打一遍。
可是薄顏說什麼都不肯。
此刻一看題目這麼難,司靳夜再次提出作弊方案。
但薄顏還是拒絕,他有些生氣:“你真是根木頭,不懂變通。”
薄顏輕聲解釋:“阿夜,有你在我身邊時,我自然萬事可通。但你會慢慢成長,以後說不定還能修成人形,離開我的玉佩。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阿夜,我不能一直依賴你。否則等到哪天你要離開我了,我又該怎麼辦?”
就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可以把她扔到鄉下十年不聞不問。
通過陸雲川維護程小暖的事,薄顏更加明白,人和人之間是獨/立的個體,不可能永遠都在一起。
因緣際會,她有幸認識阿夜這樣好的精怪,教會她很多東西,也護著她不被欺負。
她喜歡他也依賴他。
但她有種感覺,總有一天,阿夜會像他突然出現那天一樣,也會突然消失。
聽了薄顏的話,司靳夜突然沉默下來。
他似乎是忘了一件事,忘了自己有一天會離開。
他是司氏集團的最高掌權人,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不可能永遠困在一塊小小的玉佩裡。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自己會離開,會離開薄顏,司靳夜難得沒什麼喜悅,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尖縈繞。
想到自己要離開薄顏,再也看不見那個蠢丫頭,在蠢丫頭被人欺負時,他卻什麼都不知道,不能幫她打回去。
司靳夜越想越不悅,只覺得荒謬至極。
這蠢丫頭要是聰明一點,他就能安心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