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好不成反倒惹人嫌，這可不成。
蘇星月咬了一下嘴唇，巧言令色道：
“三哥，我不是那意思，你知道我性子直，說話有口無心。”
“剛巧來的路上遇到個不講理的司機，吵了幾句，心裡的火藥味兒還沒散，語氣難免重了點，惹你不高興了，我跟你道歉。”
“對不起！”
“只對不起我嗎？”語氣不兇，但滲人。
蘇星月暗咬貝齒，極其不情願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宋嘉寶，對不起！”
宋嘉寶淡淡地回：“沒關係，三少，資料都是很有用的。”
並不是替蘇星月說話，實話實說而已。
“那你拿著。”那語氣就像是：男人得了好東西，轉手就交給媳婦保管。
“蘇星月，替我跟你爸說聲謝謝，我也不能讓你白跑，回頭去我公司挑2個項目。”
都是賺錢的，好多人排著隊想撿點邊邊角角，都夠一輩子花了。
“三哥，我不要項目。”
程烈還算態度好地問：“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替奶奶寫回憶錄。”
蘇星月是什麼心思又是什麼水平，程烈一清二楚。
冰眸從她臉上刮過，表情不辨喜怒、聲音不鹹不淡地回了句：
“過分了。”
“可我好歹是正兒八經中文系畢業的，比某些野路子強多了吧！”特意瞧了一眼宋嘉寶。
“我就喜歡人美路子野的。”
說的人云淡風輕、話裡藏話，聽的人臉色各異、自行體會。
蘇星月哼笑了一聲，手指捏著骨瓷茶杯，要不是忌憚程烈在，早砸宋嘉寶臉上了。
人美路子野？
人野多作怪還差不多！
宋嘉寶捏了捏手心，也在琢磨他話裡的意圖。
不過蘇星月磨牙嚯嚯的表情，是真的扎眼啊。
她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事，更不想被醋精當成假想敵惹一身晦氣。
得找個合適的藉口溜之大吉。
豈料，還沒等到她給腳底抹油，蘇星月的小表弟走了過來。
蘇星月靈機一動，強行湊CP：
“誒，你今晚不是要跟朋友去音樂節嗎？帶上宋嘉寶一塊兒去玩唄，你們是一個學校的，可以交個朋友。”
美目盼兮地看向程烈：“三哥，我自作主張給你的員工贊助點小福利，你不會反對吧？”
宋嘉寶在心底扶額嘆息：
要是等他說“不反對”，她不去就是駁老闆面子。
要是他說“反對”，蘇星月會怎麼想？肯定又是一波仇恨。
她沒穿雨鞋，不敢蹚渾水，所以搶先表明態度：
“蘇小姐，謝謝你的好意，我今晚還有課。”
而後又轉向程烈，雙手恭敬地在身前交握，有禮地問道：
“三少，東西已經看過了，如果您沒有別的工作交代，我可以先走嗎？”
程烈直接拿起桌上的手機，先起身。
“我送你。”
蘇星月偷雞不成蝕把米，更加不淡定，慌忙忙地將小表弟推出去。
“三哥，我表弟也要回學校，就讓他順路送宋嘉寶嘛。”
“我的人，我不喜歡麻煩別人！”
而後眼神溫和地看了一眼宋嘉寶，語氣輕柔地招呼：“走了。”
態度是天壤之別，孰輕孰重，一目瞭然，蘇星月哪受得了這般差別對待。
人吶，一旦有了比較，就會計較，不將對方狠狠踩在腳下是不甘心的。
廝殺到最後已經與男人無關，爭的是女人的尊嚴和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