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你醒醒,小師弟,快醒醒!”
“師兄?”
“小師弟,到底發生了什麼?師父他怎麼了?”
“師兄我……”
“呀!好燙!看來,我得先趕緊把師父他倆帶回去再說。”
……
“呃,好痛!”
剛剛醒來的季毅川在恢復了一絲知覺之後,全身上下時不時傳來的劇痛,不由輕輕的呢喃了一聲。
感受著身體周圍柔軟而又溫暖的觸覺,十分疲憊的他好想就這樣一直躺下去。
“呀!小師弟,你醒啦!”
隨著一陣快速走近的腳步,一句關心的話語在其身邊傳來。
艱難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
“師兄!”
看著眼前那一直無比疼愛自己的師兄,季毅川早已忘卻了身上的不適,起身一把抱住了穆天。
“小師弟,你快躺下,你還發著燒呢。”
穆天輕輕拍了拍其後背,把他放了下來。
“小師弟,你知不知道昨天可嚇死我了!”
說著拽過枕頭讓他斜靠著一邊,替他蓋好被後,一臉擔心的望著他,
“昨天你身上的溫度實在是高的離譜,我真擔心這樣下去會把你燒成傻子,不停的往你身上擦些藥酒,不過目前看來,還真是有效果”
“師兄,謝謝你…”
聽著穆天的話語瞧著那有些發黑的眼圈,季毅川心裡很是溫暖,
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向著已經在桌子旁邊正盛著米粥的穆天急忙問道:
“師兄,師父呢?他怎麼樣了?有沒有醒來?”
“師父,已經被我安置在他房間裡了,還是昏迷著呢。”
緩步走了過來,將手中的一碗熱粥遞到其手中,
“來,先喝口粥吧,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肯定餓壞了吧”。
“小師弟,這幾天內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你和師父竟落到如此地步?”
穆天小聲問道。
將碗裡的米粥囫圇吞棗似的幾口吃完之後,
季毅川就一五一十的把當日從尋找那地下空間時遇見帝豪豬,隨後引發的一系列遭遇,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至於他割腕救師父這件事情他就隻字未提,
因為這種事別說穆天不信,即使是他這個當事人直到現在還有些難以接受,
雖然,擁有著變態的自愈能力對於他來說是件極大的好事。
要說這季毅川前些年沒少聽那位王姓老者說書,
倒也學到了幾分方法,雖沒有那般唾沫橫飛,口若懸河。
但也是舌燦蓮花講得極為生動,讓旁邊一直認真聆聽的穆天,
不時的呼吸急促緊張萬分,好像是他親自經歷過一樣。
殊不知這倆人都是怕彼此擔心著急,互相演著戲。
當他講到師父將門派之事和盤托出並把閣主之位傳於他的時候,
穆天突兀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笑嘻嘻說道:
“穆天,見過閣主!”
“好啦,師兄,當時情況危急,師父才無奈的把流雲戒傳給我的”
看到師兄這調皮的樣子,季毅川指著掛在胸前的戒指,笑了笑說道:
“自古都是立長不立幼傳嫡不傳庶,要做閣主也應該是你,
等師父醒來我就把戒指還回去,我可沒興趣做什麼閣主,嘿嘿。”
“哎!別別!我也沒興趣,管那迂腐陳舊的框框幹嘛。”
穆天急忙擺了擺手說道: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快說,快說!”
“師父把戒指給我之後,就讓我先去河水當中洗掉身上的獸血,明白師父的苦衷,我也就不再拖沓的跑開了,
但我實在不忍心丟下師父,隨後又返了回來,那時師父已經使出一個厲害的法術,
好傢伙,足有這房子大的菱形火焰,然後…然後…”
“……”
可能由於大病初癒,講著講著,眼皮越來越沉,季毅川就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慢慢的把睡夢當中的小師弟平放在床上,
穆天原本誇張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一抹擔憂之色掛在臉上。
其實在當天他把二人帶回來的時候,就已經仔細瞧過了,
師父秦楓所受的傷讓初懂些醫學的他十分驚訝與無措。
幾近活死人的脈象猶如一座小山重重的壓在胸前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當時小師弟也是十分危急,雖然不像師父那般遍體鱗傷,但那幾乎燙手的體溫,著實把他嚇得夠嗆。
不過在其全身抹了一些散熱去火的藥酒之後,小師弟體溫逐漸恢復正常,這才使他輕鬆了不少。
剛剛在聽到小師弟講到數天前的遭遇,他確實十分後怕,不過那誇張的表情或多或少有些表演的成分。
在他想來只有這樣才能讓小師弟快點忘記痛苦,
如果當時與師父去的是他而不是小師弟。
他都很難相信自己能有毅力和膽量穿越這擁有無數兇禽猛獸的叢林,帶著師父平安歸來。
輕輕的關上房門,看見西方天空那一抹晚霞,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下小師弟算是沒有什麼危險了,可是師父會在什麼時候醒來卻是一個未知之數。
目前,只能靠他一人扛起這個家,
他已經下定決心等到小師弟康復之後師父如若依然沒有好轉,那時他只能出去尋訪一些煉丹大師來醫治師父,
雖然困難程度不是一星半點,但是隻要能治好師父,即使付出任何代價他都願意。
因為在這個世上,除了季毅川,師父是他唯一的親人。
隨著森林遠處的幾聲野雞鳴叫,新的一天緩緩來臨,院落中溼冷的霧氣還沒有散去。
屋內穆天輕微的鼾聲均勻富有節奏的不時傳出,這兩天照顧兩個病人讓他很是疲憊。
此時,在其身旁的棉被輕輕的動了動,一個人影悄悄的坐了起來,
只見其慢慢的從床上爬起,隨後躡手躡腳的走出屋外,原來是睡了好久的季毅川。
來到院子當中,長長的伸了伸懶腰,這久違的舒適感令他不由的多吸了幾口有些溼潤的空氣。
在這短短不到一個月之中,他還真就沒有舒舒服服的睡過幾次安穩覺,
不過幸運的是他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想起這兩次威脅到生命的遭遇,他清楚的認識到,只有自身的強大,才能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否則只能變成他人的累贅。
他不想自此以後,當再次遇到危險的時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什麼忙都幫不上反而要他人捨命守護,那種感覺比殺了他還要令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