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朗將那條菜花蛇以十文錢的價格賣給了掌櫃,那隻野雞掌櫃也收下了,由於個頭太小,只賣了二十一文的價格。
揹簍裡的其他東西賣了五十二文錢。(雞蛋除外)
這趟進山沒有昨天的收穫大,一共就賣了八十三文。
但趙朗依然很滿意,畢竟這會兒才到晌午,他還有時間再進趟山。
這可比來鎮裡找活幹掙得多。
鎮裡幹一天扛麻袋的活,工錢是三十文。而他半天就掙了將近三天的工錢。
當然,進山的危險係數很高,萬一遇到猛獸,他這條小命就很有可能要交代在山裡了。
但趙朗覺得高風險才能有高收入。
只要他不進山林深處,遇到大型猛獸的概率應該很低。
他接過掌櫃的遞來的八十三文錢,將它們都裝進了錢袋裡。
加上原本就有的二十八文,錢袋裡又有一百一十一文錢了。
趙朗問掌櫃能不能在他這裡煮一下雞蛋。
這三顆雞蛋拿回去煮肯定是進不了自己一家三口的嘴的,不如直接在這裡煮了,拿回家直接吃。
掌櫃面露難色,“趙小哥,這會兒正值晌午,店裡沒有閒的鍋灶。
你看這樣成不,你把這三個野雞蛋給我,我給你三個煮好的雞蛋。”
趙朗自無不可,“行,那就謝謝掌櫃的了。”
掌櫃將趙朗帶進後廚,從煮好的雞蛋裡挑了三個大的遞給他。
趙朗道了聲謝,將雞蛋裝進揹簍裡走了。
出了酒樓,他找了個路邊攤,花七文錢吃了碗加肉的陽春麵,又吃了一個白麵饅頭,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麵攤。
之後他又去趟成衣鋪子,花六十文給一家三口各買了一雙布鞋。
他腳上的這雙草鞋上了兩次山,已經破的不能穿了,而林念腳上穿的也是草鞋,既然要買,乾脆一家三口都換了。
趙朗見旁邊有賣頭繩的,又花三文錢挑了兩根。
豆豆的頭繩要換,林唸的也要換,兩人均是用破布條扎頭髮,扎不緊不說,也不好看。
鼓囊囊的錢袋裡又只剩下了四十文錢,但趙朗卻不心疼,掙錢不就是為了花嗎?給那娘倆花錢,他高興。
將腳上的草鞋換下,他穿著新布鞋滿意的離開了鋪子。
布鞋果然要比草鞋舒服很多,踩在地上再也沒有硌腳的感覺了,草尖尖扎腳的感覺也消失了。
在路過昨天的包子攤時,他又買了五個包子五個饅頭,一起放進揹簍裡揹著。
賣包子的老闆問他怎麼天天來鎮上,趙朗說自己是個採山貨的,每天來鎮上賣貨。
老闆一聽他要常來鎮上,又熱情的給他送了一個饅頭。
這可是有可能變成常客的主,今天送他一個饅頭,他以後想吃包子或者饅頭了,不得來照顧自己的生意?
趙朗笑呵呵的接過,對他道了聲謝才離開。
誰說古人愚笨的?他們的頭腦一點也不比現代人差。
來到昨天賣糖的攤位,他又花十文買了兩塊飴糖和兩塊棗糕。
在雜貨鋪花十六文錢買了一把小鏟,還問老闆要了三根結實的麻繩做搭頭。
最後他來到賣柴火的地方,花兩文錢買了一大捆麥草,將麥草裝進揹簍裡,背起揹簍回家。
回村的路本就崎嶇不平,被火辣辣的太陽曬著,走在路上就更加難受了。
好在他沒走多遠就碰上了趕著牛車跟上來的趙大牛。
趙大牛家有兩頭牛,農閒的時候他家就會幹幹拉人送貨的活。從村裡到鎮上,一人只需要兩文錢。
趙朗將身上最後的兩文錢遞給趙大牛,抱著揹簍上了車。
車上還有兩個同村的婦人,見趙大郎懷裡的筐滿滿當當,都忍不住的打量。
稍稍年長的那位問道:“大郎,你這揹簍裡裝的啥?”
趙朗認識這兩個婦女,他們是村西頭趙友根家的兩個兒媳婦。
年長的姓張,年輕些的姓李。兩人最愛聊八卦,但凡村裡誰家有個事兒,就她倆傳的最快。
他不想理兩人,但架不住兩人直勾勾的眼神,於是便冷聲道:“麥草。”
張氏陰陽怪氣道:“呦,下面壓著東西呢吧?不然你大老遠的從鎮上背一捆麥草回去幹啥?”
李氏驚訝道:“趙大郎,你該不會是又從哪兒順了東西,準備偷偷帶回去吧。”
趙朗皺眉,“我帶麥草回去是為了鋪炕,至於我揹簍下面有沒有東西,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他神煩沒有邊界感的人,這兩人的行為讓他很煩躁。
他從前是有過一段偷雞摸狗的經歷,但那都是趙大郎乾的,跟他趙朗有什麼關係?
雖然他知道兩人並不清楚這具身體已經換了芯子,但他還是對兩人陰陽怪氣的樣子很不滿意。
張氏像沒有感受到趙朗語氣裡的不滿似的。
她繼續陰陽怪氣的開口“我們只是關心你而已,你何必這麼大的氣性?”
“就是,你該不會真在揹簍裡裝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給我看看。”
李氏說著就要上前扒拉趙朗的揹簍。
趙朗一把推開她,“你倆有這閒心還是關心關心趙金趙銀吧,別到時候家裡莫名其妙多口人。”
“你!”兩人瞬間黑臉,恨不得將趙朗的嘴撕爛。
趙氏兄弟倆的事是紮在這對妯娌心中的一根刺,碰一下就疼。
原來,趙金,趙銀兩兄弟雖然娶了媳婦,但卻和同村的孫寡婦勾連在了一起,經常三四天不回家。
張氏李氏也知道這事兒,曾經還跑到孫寡婦家鬧過。
但這根本沒有用,趙金,趙銀依然會隔三差五的去孫寡婦家。
甚至有段時間,趙金還嚷嚷著要娶孫寡婦為平妻。
但是趙銀不同意。
孫寡婦沒成趙家妻時,兩人都可以上她家,這要成了趙家妻,那他還能去大哥房裡不成?
再加上趙有根夫婦堅決反對,這件事最終才不了了之。
張氏李氏原本還因兩人去孫寡婦家這事天天和趙金趙銀兄弟倆吵架。
後來見趙金要娶孫寡婦為平妻,嚇得兩人再也不敢在這事上多說什麼了。
兩人怕說多了,趙金又要執意娶平妻咋辦?
見兩人不再攔著,趙氏兄弟倆更加放肆,十天有八天都不在家。
試問哪個女人能容忍自家男人在外有人?但她們倆卻拿這對兄弟沒有任何辦法。
村裡人明裡暗裡的嘲諷兩人管不住自家男人,久而久之,這事可不就成了兩人心中的刺嘛。
趕車的趙大牛聽了趙朗的話,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尷尬的咳了咳,說了聲抱歉便繼續板著臉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