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萌萌翻騰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堆布票和一把零錢,看著手裡攥著的五塊錢。
不瞭解書裡這個時代物價的白萌萌有種想哭的衝動,按著現實世界的物價水平,五塊錢連個煎餅果子都買不了,她可怎麼辦呀。
她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回憶了一下書裡的情形,肉要七毛錢一斤,雞蛋兩毛一個,這樣算下來五塊錢雖然不夠做生意,也算筆小財富了。
生意一時半會是做不成了,但是生活總得繼續。
白萌萌是個樂觀的人,挽起袖子開始收拾屋子,將桌子炕蓆擦了又擦,又把垃圾全部扔了,收拾了半天才總算是有了樣子。
她端著水又去收拾慕正東和孩子住的屋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又把父子三個換下來沒來得及洗的衣服放進盆子裡,端著去河邊洗衣服。
家裡人口多,要洗的衣服也多,工分關係到一家老小的肚子,女人們不敢耽誤上工,趁著歇晌的功夫把家裡衣服都洗了,溪水邊湊了一群洗衣服的女人。
大家一見今天的風雲人物白萌萌來了,瞬間炸開了鍋。
要知道,捉姦這件事在七十年代可算是大新聞,更別說在閉塞的小山村了。
白萌萌即使是被反咬一口的受害者,也足足能吸引一眾輿論。
白萌萌不想和這些七大姑八大姨攪合在一起,找了個人少的地方洗衣服。
可是她想低調,並不代表不受關注。
“呦,這不是白老三家的大丫頭嗎,今個怎麼想起洗衣服了?”
“就是個農村的丫頭,偏偏把自己當成少奶奶養,衣服都是爺們妹子和親媽給洗,今個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許是做了虧心事哄哄自家男人吧。”
一陣女人們不懷好意的大笑。
白萌萌用棒槌用力的敲打著衣服,“張寡婦偷自己侄子,公安局都定案了,嬸子這是不相信公安局?”
女人嘟囔了一句,“還不能說了咋的。”
“哎呀,嫂子你就認命吧,人家萌萌多俊呀,一笑男人酥的都走不動路,上門女婿可不得多幹活,咱們可是根正苗紅的貧下中農,可不興地主老財那套,什麼都得自己幹。”滿是褶子的臉笑得不懷好意。
說話的人是王春花,村裡的大喇叭,最喜歡東家長西家短,背地裡沒少笑話原身,原身在村裡的壞名聲多半拜她所賜,白萌萌最討厭這樣的人,低著頭洗衣服。
所有洗衣服的女人心中都升起莫名的優越感,覺得自己根正苗紅的出身比白萌萌高貴許多。
慕正東長得俊能幹活有啥用,成分不好照樣是鬥爭對象抬不起頭,要不但凡是個有血性的男人也不會做上門女婿被人瞧不起。
平時這個時候白萌萌早就急眼了,端著盆回家和男人吵架去,這次她不但沒走手裡的活計乾的更賣力了,臉上的笑容像是饞了蜜。
白萌萌拿出慕正東的衣服用力搓,“春花嬸子你這就不懂了吧,那是我男人心疼我呢,捨不得我受累。”
王春花冷哼一聲,“你看村裡哪家男人圍著鍋臺轉?也就白老三家狗長犄角裝佯。男主外女主內,老祖宗幾千年留下的規矩!誰也不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