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惊蛰默然片刻,说道:“你不该这样败坏自己名声。”
“不该?”赵棠瞥向裴惊蛰,含笑打量他许久,冷哼一声:“何为不该?是本宫不想要名声吗?送去和亲的公主,有几个能得好下场的?若是连命都保不住,本宫要什么名声?”
赵棠最是不喜听这种话,她冷嘲热讽道:“裴大人,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世人以为你高风亮节,你却容不下本宫苟活,是本宫碍着你路了?”
裴惊蛰动了动唇瓣,没说话。
赵棠冷笑一声:“裴大人别管太宽,若是让本宫知道你阻了本宫的路,本宫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见裴惊蛰已经不说话,她也没了耐心,下了逐客令:“裴大人话也带到了,还不走?是上次的药吃的不够尽兴?还是确实让裴大人食髓知味,想要再讨要些?”
她的话让裴惊蛰再次想起了那日的迤逦,他耳根有些泛红,豁然站起身来,说道:“我不是为这事来,这件事我权当没发生过,你以后也不要再提。”
赵棠来了兴致:“为何不能再提?本宫可听闻你那日硬生生憋着的,莫不是有本宫没打听到的秘辛?不如讲给本宫听听,一同品鉴品鉴。”
“你——你一女子,怎能如此厚颜无耻?这种话也能脱口而出,真是……”
裴惊蛰一生的教养让他实在说不出什么下三滥的话,又气又恼,连脖子根都有些泛红。
尤其是他为自己当时大胆的想法感到不忍直视,本来都已经快忘了这件事,被赵棠一提醒,那些回忆再度涌现。
而所思所想的人,又恰恰就在眼前。
赵棠歪着身子,轻摇团扇,肩头衣衫松垮,露出的些肩胛那处有道红痕,一看便是稍稍用力掐出来的那种。
裴惊蛰怔怔盯着看了两眼,竟忘了这等行径实属不该,不知想到什么,面上血色褪了几分。
赵棠察觉到他如炬视线,顺着低头看,看到自己肩上红痕,不免有些恼怒。
也不知褚鹤是干什么吃的,为她捏肩还能走神,一下力道太重,就留了道红痕。
她本就皮肤细腻白嫩,养尊处优惯了,这红痕竟是过了好一会也没消。
赵棠拢了下衣衫,抬眸看向裴惊蛰,见一向强调礼数的裴惊蛰如此失礼,不禁挑眉,想到了些什么。
她嫣然笑道:“裴大人莫不是后悔了?你去与父皇说娶我,我定嫁给你,如何?”
裴惊蛰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她:“婚姻之事岂是儿戏?”
“儿戏?别说的那般道貌岸然,你娶妻难道会是因为情爱?你爱四皇姐吗?”
赵棠站起身,迈着步子朝他逼近,想要伸手去牵他的手。
裴惊蛰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距离:“无关情爱,只是责任,她更适合做裴家主母。”
赵棠心下一冷,哼笑了声,说到底还不就是赵宁出生高贵有靠山,嫌弃她出生卑贱无人可依靠。
她原本生出的戏弄心思又散了干净,朝着门外走去,一边说道:“罢了,本宫又不是非你不可,待徐平卿成了本宫的柳下惠,本宫照样能摆脱和亲,他答应过我的,他会娶我。”
“你这是在利用他。”裴惊蛰道。
赵棠回头,理直气壮道:“是啊,本宫跟他说的很明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得着吗?”
她团扇掩面,轻笑道:“不过,裴大人最好别多管闲事,你要是阻了本宫的路,本宫死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