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懷的臉瞬間出現在屏幕上。
江紫嫣頓時坐正:“霍哥!”下意識將薄毯甩在了肩上。
霍一懷靜靜的看著她。
江紫嫣不敢掛,嚴肅回視。
霍一懷視線掃過她肩頸,目光平靜,將要說的話說完:“上來一下。”
“好。”
三分鐘後。
江紫嫣穿戴整齊地站在霍一懷臥室,釦子扣在脖子的最上方,她看見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份手寫的《優化社區養老與商業養老相結合》,是霍一懷很多年前的筆記。
霍一懷沒看她,側身拿桌子上的花生牛奶,睡衣服帖地落在胳膊上,平穩剛毅:“拿走看一下。”
江紫嫣小心的走過去,拿起來:“謝謝霍哥,霍哥您……乳糖不耐。”味道很濃,明顯沒有脫脂脫糖。
霍一懷當沒聽見,喝了一口:“拿了東西,還站著幹什麼?”他剛洗了澡,頭髮柔軟蓬鬆。
江紫嫣抱著文案,看霍一懷一眼,有件事想解釋一下:“霍哥,剛才我跟舍友在聊天,走了一下神,沒注意到是您的信息,下次……不會了。”神色虔誠。
霍一懷放下杯子,手指摩擦著杯子的邊緣,看著掛壁的顏色慢慢回落:“做事守則第三條是什麼?”
“……不……不得衣冠不整。”
霍一懷點頭,白色已完全回落,凝脂如玉:“去外面站一小時。”
江紫嫣如釋重負:“是,是。”她能站兩小時!
霍一懷看著關上的門,微微蹙眉,她該長長記性。
……
江紫嫣愉快地站在熄了一半燈的走廊上,古燈幽暗,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彷彿是與自己對話的另一個跳脫靈魂。
江紫嫣才發現她其實並不擔心自己那點小錯誤,潛意識裡認為霍一懷不會為了一點小事處理她。
畢竟小霍總當年夢遊時,無數次深夜站在她床頭,把她拽起來機械地拔她頭髮種花,她頭髮可是禿了的。
一度讓她想戴個假髮,可又擔心手感不對,讓他突然醒來。
他還喜歡後山探險,他像殭屍一樣一跳一跳,她也一跳一跳,最多的時候是他將她一個人關在後山的地窖裡,等他醒了,他會一個人過來將她放出來。
她就對著他笑:哈哈!沒有嚇到哦。
霍一懷會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把她腦袋按下去,將地窖門重新關上。
“哥,哥——哥——”
小霍一懷重新把地窖門打開,放她出來。
後來,在各大名醫的努力下,他不夢遊了,但她多少獲得了當年的霍一懷眼裡微弱的愧疚。所謂一事不勞二主,知道很多秘辛的她一直留著。
所以她和楊裕揚他們比是佞臣和良將,不能說她沒有優勢。只要她不沒腦子地找死,霍一懷都不會處理她。
江紫嫣看眼手裡的文件,一看就看到了凌晨,一個小時早已經過去,門縫裡的燈已經熄了。
……
佛西區江家,聚集了很多人。
江母一身藏藍色旗袍,雍容華貴地陪著公司的高管夫人們聊天:“這套翡翠不是我們家老江送的,是我大女兒去年買的。”
眾人聞言,誇得更認真了:“是紫嫣啊,要不說還是姐姐會生,女兒更有眼光。”
“我就說這麼好的成色,市面上已經見不到了,還得是咱們紫嫣。”
江母笑笑,今天紫嫣回來,聽說紫嫣拿了個項目,公司這邊想融資入股,有想法的幾個高管來得整整齊齊。
江母自然是驕傲的,但也心疼孩子,可這孩子十幾歲開始就有自己的想法,很多時候把她說得不得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