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呆滞的看着凌欢，一时间只觉得一切都坍塌了。
买下的！
她还是那个被随意买卖的货物！
买下了她，所以想给她一巴掌的时候，她就得受着？
是！
她得受着！
自从她被自己妈妈卖掉的那一刻起，她就没了自由，没有了尊严！
看着李小涌出泪珠子的眼睛，凌欢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不客气道：“这只是个警告，现在回答问题！”
李小没说话，哭的更凶了了。
凌欢倒也没逼迫她，转过头看一边不知所措的李小伟：“你欠她钱，就是欠我钱。来跟我说说你欠了我多少钱？”
“凌爷，您……你这话说的，我和我姐那可是一家人啊。一家人的事情怎么能说欠呢……”
李小伟当即腆着脸上前准备套近乎了。
只不过他没凑过来就被豹哥给拦下了：“滚远点儿！”
李小伟眼一翻，一副无赖相：“我说豹哥，这就不对了吧？凌爷都说了我姐是她的人，这我不也和他是一家人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来来，你让让……”
这番不要脸的姿态给豹哥气到了，没忍住给了李小伟一下直接将他抽翻在地：“妈的，老子真是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凌爷的亲你也敢攀？我特么……”
“说钱。”
凌欢打断道：“一笔一笔的都算清楚。不说就揍他，怎么揍不用我教你吧？”
“这个自然不必！”
豹哥露齿一笑，四处看了看，最后找了个老虎钳拿在了手里。
“豹哥，你别冲动啊！”
一见豹哥作势要敲断李小伟的手指头，他妈当即喊了起来。
豹哥头也没回的吩咐了一句：“给我把她摁住！”
说着，抬手敲断了李小伟的一节指骨。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
李小伟当即就撕心裂肺的嚎了起来，整个人更是剧烈的开始抽搐。
“说，你一共拿了李小姐多少钱！”
这一看就是吃过饱饭没挨过饱打的货！
“我，我不知道！”
“嘴还挺硬么！”
豹哥狞笑，又开始敲李小伟的手指头。
要说这豹哥也是缺了大德，折磨人挑的还是最敏锐的地方。
指骨一节一节的敲下去，光是一根手指头完全敲断，就得一个多小时。
很快李小伟就熬刑不过全撂了：“买房子，主要是买房子我姐给了我一百三十多万，还有车，落地四十多万的车。”
“还有呢？”
“帮我还的赌债，这些年林林总总的，有两百多万。”
三百多万……四百万！
听这数字凌欢也是着实惊讶了一下：“这么多钱，你全花了？”
豹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他是我赌场里的常客。不过凌少，我虽然也开赌场，但也就抽个茶水和长弧钱。”
茶水钱好说，长弧是地方话，意思是高利贷。
凌欢没多在意这种事。
十赌九骗，你要洁身自好不去玩儿，那些开赌场的骗子也算计不到你身上。
言归正传：“六百万我看你也还不上？白浩，问问五哥认识什么开矿的老板不？把他送过去挖煤还债吧！”
“挖煤的不赚钱，我认识莱国那边的捕蟹人。那才是赚钱的活儿！”
赚钱，但也是致死率超高的活儿！
听白浩这话，李小伟当即就吓尿了：“凌爷，凌爷！”
这哪里是要安排自己去工作，这是去当船奴啊！
凌欢转过了头去。
李小伟不死心的又看像自己老妈，他妈早在豹哥敲自己手指头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了过去。
最后李小伟将视线转到了李小身上，哭着哀求道：“姐，姐你求求凌少吧！我是你亲弟弟啊！你不会忍心看我死在船上吧？
凌少买下你他一定很在乎你的！你跟他说说好话，让他放过我好不好？
我欠你的那几百万，你干两年不就挣出来吗？”
亲弟弟！
干两年……
一句话，直接将李小恶心的险些没吐出来。
是她亲弟弟，所以要还赌债的时候逼的自己这个当姐姐撸小贷给他花钱？
是她亲弟弟，眼看着在自己这个姐姐身上榨不出一丁点儿的油水时把她卖给做皮肉生意的？
她还是处！
可以玩砸明火！
血浓于水啊，得有多丧心病狂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他呢？
她李小的亲弟弟，在把自己卖了之后，还不忘多吸一口血！
看着这样的李小伟，那张脸上的表情满是祈求和理所当然，那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你付出的再多，也换不来一句感激，相反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索取。
李小的心终于彻彻底底的死了。
女子闭上眼，心如死灰般的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我也没有妈。我是凌爷买来的……东西。”
说东西，李小放弃了自己的尊严，眼泪再次决堤。
凌欢却是微微一笑。
有些人你看着愤怒，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想管吧，烂泥扶不上墙。
不想管吧，看着又窝火。
说治顽疾得下猛药，不破不立，只有让李小真正的死心了，没有半点希望了，她才能浴火重生。
现在么，这药效恰到好处。
凌欢朝着豹哥一挥手：“让这人渣写张六百万的借条，还不起就干到死吧！至于这老婆子也一并送过去。白浩，你也跟过去，这事儿办完了给我打电话。”
“好嘞，干爹！”
“是，凌爷！”
再看这房子……
话说今儿个本来是来收租的。
想到这儿，凌欢有了新的主意。
看李小：“走，带你去吃饭！”
李小没说话，最后看了一眼小伟和她母亲，目光决绝的跟着凌欢出了门。
“凌爷，今天谢谢你。”
车开上路许久，李小才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角，眼红红的道。
凌欢不知道说什么，他实在不太擅长安慰人，想了想道：“朱国崇尚孝道，埋子奉母的典故更是被古代的当朝者大肆宣扬。但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今天，郭巨会因为遗弃罪和杀人罪被捕。你应该学学孔融。”
“让梨？”
“你要是这么蠢，我会后悔把你买下来。”
李小难得笑了下：“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也不是我能选择的。”
“嗯。”
凌欢随意点了下头：“以后有什么打算？”
“努力工作，先把我自己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