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日,白茜柚七點十分被喊醒,在屋裡磨磨蹭蹭到七點四十才出來,桌上放著熱牛奶和三明治。
商渡已經吃好了,正拿著英語小冊子背單詞。
白茜柚兩眼無神地坐下,機械地往嘴裡塞三明治,眼前發花。
這破劇情為什麼不能改改,為什麼不能是商家第一豪門,商渡年少有為,她就是個花瓶美人養在商家,被商渡寵得不用上學。
商渡餘光瞄了下毫無生機的白茜柚,淡定地勾畫好今天背到的地方,然後拎起書包,“小姐,我先去學校了。”
這裡走到一高只用五分鐘。
“啊?你等等我等等我!”白茜柚回過神,開始狼吞虎嚥。
“小姐要跟我一起去?”商渡微訝。
大小姐從來不許他跟她一起走,在學校更是嫌棄他晦氣,恨不得把他踢出一班。
但可惜,他的一班是自己考的,大小姐是硬塞進來的,學校踢了她都不可能踢走他。
他是一高今年奪省狀元的最大熱門,一個省狀元對學校名聲和績效來說太重要了。
“當然要!”白茜柚一口氣把牛奶喝完,跳起來回去拿書包,急匆匆換鞋,生怕商渡把她丟下了。
商渡不由得繃緊精神,預估著白茜柚會給他找什麼麻煩。
在學校他被刁難已經是家常便飯,大小姐和她的走狗總是有辦法出現在各個地方給他難堪。
出了單元樓,凌冽寒風撲面而來,京海的冬天時間長,白茜柚跺跺腳朝手心哈口氣,搓了搓拉高羽絨服衣領擋住半張小臉。
忘了戴帽子和圍巾還有手套。
但是商渡戴了。
不僅戴,還不提醒她。
男生穿著新買的長款灰色羽絨服,針織白色圍巾,白茜柚還買了情侶同款就想著出門戴,結果忘了。
商渡本就清瘦,穿得多了也不顯臃腫,羽絨服硬生生穿成修身款。
他察覺到女孩直勾勾的視線,偏眸看看,一臉不解,“忘帶東西了?那我先去學校。”
白茜柚氣得上前幾步扯掉他圍巾給自己圍上,“凍死你。”
就想著丟下她跑是不是。
缺大德。
商渡被冷氣一吹臉上麻了一下,不過也沒跟白茜柚爭,抬腿往前走。
比起之前,他已經暖和太多。
女孩整理好圍巾包住臉,噠噠噠跟上他。
圍巾上帶著洗衣液的香味,還有一點剃鬚水的清新味道,白茜柚抽動小鼻子聞了聞,十分滿足。
嘿嘿,好聞。
到教室時,已經來了一大半學生,吵吵嚷嚷地交流作業和考試,最後半年的緊張瀰漫在每個人心裡,教室前後的橫幅標語換過,大紅的布底和高考倒計時一樣刺激著搏動的心臟。
商渡進去時沒引起多少人注意,但等到白茜柚也進去,班裡好多人疑惑地看著,“新同學?”
“不會吧這都下學期了還有轉學生啊。”
“我怎麼瞅著像那位呢?”
“哪位?”
“你說還有哪位,大小姐唄。”
“怎麼可能!”
誰不知道那位大小姐是第一豪門的千金,一學期出勤次數比體育課次數都少。
白茜柚不知道原主坐在哪,但猜應該是最後一排,她已經瞄到了那個單獨的座位。
她不想坐那。
但商渡旁邊有人了。
大家都是按照上學期的位置坐的,白茜柚就是想換座也得找老師,不好硬趕走別人。
商渡放下書包,就見女孩可憐巴巴地站在他桌邊,漂亮姣好的桃花眼裡寫滿想坐想坐想坐。
“小姐你的位子在後邊。”商渡指了指教室後排。
周圍人猛地倒吸口氣,驚詫不已。
臥槽真是那位啊?!
還真是,沒敢認。
白茜柚今天紮了一個丸子頭,粉色短款羽絨服,帽子上還有兩個耳朵,怎麼看怎麼乖,跟以往白家大小姐囂張的勁兒半點不一樣。
而且大小姐怎麼可能開學日就來啊?!
白茜柚不吭聲,商渡也不說話,教室裡先是安靜,而後響起嗡嗡的私語聲,所有人都在看著這邊。
商渡的同桌瞅瞅這個,看看那個,拿不準要不要讓座。
白茜柚咬了下唇,悶悶不樂地把圍巾摘下來塞給商渡,扭頭去後排。
男生偏眸看她,那小身影,滿滿都是抗拒和不情願。
不過,關他什麼事。
商渡收拾著書桌,面不改色。
但他估計應該安生不了多久,白茜柚大概會找老師調座位。
上課鈴響,班主任進班,掃了一圈教室後開始點名,下意識掠過白茜柚,“都到齊了吧,下面說說咱們這學期……”
後排有隻手舉起來。
“老師,你沒點我,我叫白茜柚。”
班主任震驚,“你是同名同姓的轉學生?”
白茜柚“……”
當老師的怎麼也認不出來啊!
有錢的問題學生不是重點關注對象嗎!